三月的北京,春寒料峭。这一年,雨雪特别少。中央商贸区里,天灰蒙蒙的,街道也是灰蒙蒙的。赛特高级写字楼里,职业妇女们的西服套裙和高跟皮鞋,却让人感觉仿佛已经是夏天。一楼咖啡厅靠窗的角落里,就坐着两个这样的年轻女人。其中一个,是境外投资公司北京分部的总经理助理,名叫白雪,一身标准的外企白领打扮:奶白色的真丝衬衫,浅灰色的西服套裙,肉色透明的丝袜,灰色的高跟皮鞋,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而另一个是白雪的大学同学,韩梅,轻工局干部处的公务员,穿戴则保守得多:白色的毛衣,灰色的薄呢裙,黑色的羊毛长袜和黑色的中跟皮鞋,神情也有些拘谨。轻工局下属的一家企业,地理位置很好,就在北三环上,长期亏损,白雪的公司正在准备并购,改建爲大型超市。今天,韩梅就是奉命来找老同学,希望通过私人沟通,爲职工争取些利益。她们已经谈了很久,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雪儿,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林处长还是希望不要裁员。你知道,下岗的人太多,上面肯定不批,这事儿就黄了。”
“我明白,不过我也不是老板,尽量争取吧。”白雪呷了一口咖啡,把韩梅交给她的文件收好。“老同学,谈谈私事儿吧,你和你那个凤凰男过得怎么样?”
“什么凤凰男,别这么说。他其实没什么毛病,挺顾家的,就是爲人处事太扣扣缩缩
“梅,他老家我知道,一个字,穷,两个字,很穷,三个字,非常穷。祖坟冒青烟,娶了你这么一个甜妞儿,还落了户口,他敢不小心伺候着吗?你们北京人没吃过苦,不懂的。”
韩梅觉得老同学的话很受用:“难怪大家都说你善解人意。你们家那位爷呢?还炒股吗?”
“股倒是不炒了,改玩儿古董,我管不了。”白雪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上次见了你们林处长,还挺有型儿啊,我以爲你们那儿都是伤残复转军人呢,我看他挺器重你的。”
“他是当过兵,不过后来上了大学,还是咱们中文系呢。”韩梅接过话头,自顾自地讲起来,“你知道吗?他不太喜欢你们外企的人。他前妻,最早一批进外企的,我见过照片,挺有气质的。那时候林还是小科员,工资也低。时间长了,见识多了,那女人就不安分了,和外国老板上了床,还弄到家里来,被抓了现行。虽然离婚了,可林还总觉着对不起那女的,说是没给过她幸福,心里愧疚,至今也没再结婚。”
当韩梅讲到外企女人和老板如何如何时,白雪的身体微微一颤,但马上又平静下来:“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当然,我什么人啊?道听途说的我才不会乱传呢。”
“梅,你的上司在打你的主意。男人在女人面前谈婚姻,正常;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谈不幸的婚姻,很不正常!他想打动你,他已经打动你了。”
“啊,真的?”韩梅吃了一惊,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不会吧?林很儒雅的,再说,机关里小姑娘多着呢,我一个已婚妇女。”
“已婚妇女怎么啦?已婚妇女才有味道!”白雪笑起来,“别紧张,有人惦记是好事儿,说明你魅力不减。小心点儿,别让人白玩儿就是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越说越没谱,”韩梅站起来,穿好风衣,“我走了,你买单!下午还得政治学习,创建和谐社会。交给你的正事儿别忘了啊!”
白雪望着老同学的背影,心里充满苦涩。多少年来,她一直都在羡慕和嫉妒这位同窗好友。毕业那年,白雪和其他外地的姑娘们焦头烂额,上午找工作下午找老公,而韩梅的父母早已托好关系,把独生女儿弄进了政府机关。当然,有耕耘就有收获,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白雪在北航门口遇到一个男生,老北京,正白旗,两个月后成了她的丈夫。白雪完美地解决了户口,但没能完美地解决工作。托了无数的关系,正白旗最终只给新婚的妻子谋到一份教职,小学四年级英语。远吗?不远,就在大兴县,有公交,单程两小时。学校条件很差,冬天还要生火炉取暖。白雪没有抱怨,她知道,夫家已经竭尽全力,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寒假一到,白雪就在一家外企找了份零工,做文秘。最后一天,白雪惴惴不安地问老板,可不可以再延一段时间,三两个月也行。老板把一份签好的聘书递给她:“不行,合同工连续性太差,要干就转正。”姑娘当然很激动,但没有失去冷静:“老板,有条件的吧?”“真是天生的秘书!不错,一个小条件。你知道,我有两个爱好:集邮,睡女人。”见没有反应,那秃顶的黄毛男人又进一步,“咱们客户服务部,所有的女人,我都睡过,你看,她们不都过得很好?”“对不起,老板,谢谢您,我是个例外。”白雪丢下聘书,转身离去。一个声音从后面追来:“这个职位我给你保留两个星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两个星期?太长了。
第二天,学校开学了。教室里仍然很冷,特别冷,冷彻了白雪的肌肤,更冷彻了她的心。捱过上午的两节课,白雪打车回到公司,沖进老板办公室。老板笑了:“脱掉裤子!对,内裤也要脱掉!趴在桌子上!自己把屁股撅起来!”男人在得意地喘息!女人在屈辱地呻吟!又一个外企白领丽人産生了!
每个女人,其实都有两个贞操:婚前的贞操和婚后的贞操。她们往往竭力保护前一个贞操,其实,后一个,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短短几个月,白雪就跨过了别人几年也无法走完的路,先由北漂变成新北京人,再由乡村女教师,一跃而成职业白领。虽然失去了许多,她其实还是一个充满幻想的姑娘,直到后来发生的另一件事。
洋老板没有再骚扰白雪。集邮的人,通常都不喜欢重复。
白雪感到了压力:她的专业背景,实在太弱了。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白雪争取到一个去财经学院进修的机会。
五月的北京,草长莺飞。校园里,迎春在怒放。杨树的落英,纷纷扬扬,把林间弯弯的小径染成深紫。白雪恢复了晨练。不知何时起,每天清晨,都有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在同样的时间,和白雪跑过同样的路程。白雪只是和他点点头,从未说过话,直到那天,朝霞满天,两个年轻人都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小伙子忽然停下来:“国贸系的,博士二年级,还没有女朋友!”白雪笑了,伸出右手:“看我的无名指!”小伙子拔下姑娘的婚戒,丢进草丛:“不合适!我给你换一个!”
白雪恋爱了。
春天之后,就是火热的夏天。这天晚饭后,白雪和她的恋人回到博士生宿舍。姑娘衣着清纯,完全没有了职业女性的踪影:白色的短袖衬衫,黑色及膝的绸裙,肉色透明的丝袜,黑色平跟的软底皮鞋。简陋的小屋里又闷又热,小伙子只穿一条短裤,赤着上身,坐在床边。娇小的姑娘依偎在宽阔的胸怀里,嫩藕般的玉臂紧紧缠绕着恋人的脖颈:“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强壮的青年一手搂着姑娘纤细的腰肢,一手抚过坚挺的乳峰,柔软的小腹,光滑的绸裙,薄薄的丝袜,纤纤的玉足,和软软的鞋面。“我也说不清,我就是喜欢你。”隔着薄薄的丝袜,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匀称的小腿,然后是细腻的大腿,最后停在两腿间湿漉漉的地方,“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下面这张水汪汪的小嘴。”“那还等什么?你都把我弄难受了。”姑娘嗔怪着,娇喘连连。
白雪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绸裙卷到了腰际,白皙的双腿自然分开,蕾丝边内裤挂在一只脚踝上。随着一声轻唿,一根粗壮健硕的阳具,挤开两片娇嫩的肉唇,缓缓顶入水汪汪的蜜源。小小的陋室里,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忧愁,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娇媚的梦呓,木床不堪重负的呻吟,和湿漉漉的肉体相互搏击的阵阵涛声。
西边的残阳,早已落下树梢,仿佛也羞见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爬上天际,好奇地窥探人世间的深情。
当暴风骤雨终于平息,白雪头枕着恋人宽厚的胸膛,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的繁星。
“雪儿,我,有件事,得告诉你。”
“嗯,说吧,你在老家有个青梅竹马。”
“不,那倒不是。我本科毕业那年,工作特难找,就考研。招生办的李老师,就是那个寡妇,说给我介绍一个北京女孩儿,她侄女。”
“挺正常的呀?怎么没成?”
“我晚上去了,才知道,合算她和她侄女是一个人!我当时也挺好奇的,就一时煳涂了。雪儿,我对不住你。”
白雪温柔地吻着恋人:“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我其实也是外地人,那些罪,我都受过。就爲这小秘书的位子,老板还占了我一次便宜。”
“什么?你,和那个,外国老板?”
白雪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但已经晚了。新时代的中国男人是宽容的,你可以有过一次或几次不幸的婚姻,也可以在万般无奈下被流氓强暴,甚至可以在寂寞难耐中被花花公子诱骗,但是,你不可以让外国男人进入你的身体,因爲,这会使人联想到太多太多的耻辱:鸦片战争,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还有许许多多。
白雪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男生。她知道,自己的纯情时代过去了。她更加努力地打拼着,短短的五年,就做到了总经理秘书,其中付出了多少牺牲,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直到单位门口,韩梅的心仍然在砰砰地狂跳。白雪触动了她最隐密的一个心思。是的,韩梅喜欢她的上司,她知道,对方也喜欢她。从小到大,韩梅没有一样事情需要自己操心,包括婚姻。三年前,她发现,父亲的一个研究生,在她家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对于这个唯唯喏喏的优等生,韩梅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这些都不要紧,关键是,韩梅的父亲喜欢,更重要的是,韩梅的母亲也喜欢。于是,韩梅嫁作人妇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就像她自己的父母那样。上学时,同学们常常开玩笑,说韩梅像李清照,其实,她真正崇拜的,是另一位才女:卓文君。
林处长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机关大院。韩梅正从大门处袅袅地走来。林处长一直在注意这个女子,一年又一年,他看着这位下属,由单纯文静的小姑娘,成长爲风姿绰约的少妇。的确,机关里不乏可爱的姑娘,也不乏频频暗送的秋波,可林处长只对这一人心动。原因很简单:韩梅的举止神态,使他联想到他原来的妻子。
林处长不抽烟,很少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权力。他永远忘不了,八年前的那一天,他提前从外地回来,兴沖沖地赶到家,却看到了男人最耻辱的一幕:卧室的门半掩着,昏黄的台灯暧昧地照着席梦丝床,也照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他见过那个男人,是妻子公司的老板,高大粗壮,浑身体毛。他站在门前,口干舌燥。他想喊,可喊不出声;他想动,可两腿像灌了铅。就这样,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外国男人,把妻子剥得只剩丝袜和高跟皮鞋,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硕大的外国阳具,从后面粗暴地顶进妻子娇嫩的身体。他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一面欣赏墙上的婚纱照,一面毫无保留地行使老板的特权,奋力沖撞着白领丽人高耸白皙的屁股,口中还念念有辞:“要不要我干?还要不要我干?”而向来娴淑文静的妻子,竟毫无顾忌地大声呻吟,还略带哭腔,口不择言:“我要!我要你干!我就要你干!”
事后,他的妻子苦苦哀求,他也试图原谅自己的妻子。然而,出现了新的问题:他不举了。他看过北京所有的男性诊所,也尝试过什么老军医的秘方,都没有用。离婚后,他甚至叫过按摩妹和应召女,还是无济于事。他绝望了,直到有一天,一个下属单位的女工,找到他,乞求他帮助解决住房问题。他知道那个女工的家,四世同堂,可他只是一个科员,无能爲力啊!那女工还是不死心,跪下了,抱住他的大腿。冥冥中一道闪电,林科员那东西,有了动静!他扯开裤带,撕下拉链,一根微微颤动的阳具,破土而出。“我行了!我又行了!”地上的女人张着嘴,惊讶得说不出话。她也不可能再说出话,因爲,那肿胀的东西,强塞进了她的嘴里。
林科员明白了,他的病,需要一种特效药:权力!于是,林科员变成了林科长,后来,林科长又变成了林处长,现在,林处长已经内定爲林副局长。他知道他需要办成一件大事,才能堵住那些竞争者的嘴,于是,他接管了亏损企业这块烫手山芋,虽然这和组织部毫无关联。这件事,一定要做好!要给上面看看,我是有能力的,小小的轻工局,不在话下!林处长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小梅啊,是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关系!没关系!这样,政治学习你就不要去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杭州有家企业,跟咱们的差不多,被台商并购了,很成功,还上了报纸。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跟我走一趟,取取经!”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树生花,群莺乱飞。行程的最后一天,傍晚,春雨乍停,空气格外清新。孤山脚下,水面初平。林处长和韩梅漫无目的地散着步。韩梅穿了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脚上随随便便的一双平跟皮鞋。清风徐来,弄乱了女子的发梢。男人脱下风衣,轻轻披在女子柔弱的肩头。微笑着,那女子挽住男人的臂弯。杨柳依依,月色溶溶。几枝寒梅,倒映在清澈的水中,随波荡漾。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梅,你也喜欢林逋的诗?”
“嗯,他终身未婚,以梅爲妻,听说就葬在这里不远?”
“是,他的墓被盗过,没有什么珠宝,就两件东西:一只毛笔,一根女人的簪子。”
“女人的簪子?”
“我猜测,他年轻时遇到过一个叫梅的女子,绝顶美貌,绝顶聪慧,可惜罗敷有夫。分手时,女子拔下簪子,含泪交给林公子,相约来生再会。”
沈默,两人都感觉要发生什么,那么紧张,又那么渴望。
“梅,那边有好多梅花,我们去看看,好吗?”
女子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跟着。
暮春时节,梅花已经开始凋谢,纷纷扬扬,撒落在泥土间。男人停在一株枝繁花茂的树下,转身搂住女子,轻轻吻落下去。那女子踮着脚,仰起头,充满渴望地承接着。素月分辉,星汉共舞。天哪,这就是爱情?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推开男人:“夜凉了,回去吧。”
没有回答。
女子转身折下一枝梅花,身体猛然一震,男人从后面抱紧了她。脚下不稳,女子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双手扶住树干。她正要开口嗔怪,下身一阵清凉,裙摆已经被掀起,紧接着,内裤落到膝弯。悉悉疏疏,一根粗壮滚烫的东西,黏渍渍地顶住了她的下体。
女子恼火了,她奋力挣脱,整好衣衫:“怎么可以这样?太野蛮了!”
男人垂下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因爲,你太美了。”
男人落魄的模样,软化了女子的心。望着男人半软的阳具,女子一声叹息,提起裙裾,裹住那尘根,缓缓撸动起来。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过得不容易。”
皓月当空,给大地披上一件薄纱。清风拂过,茂密的树林,涛声阵阵。吹去的花瓣,随风而起,轻轻扬扬,落在多情的人儿肩上。女子在奉献,男人在呻吟:“套紧一点!就这样!快一点!再快一点!啊!”终于,一条白色的弧线,从女子手中划出,溅落在泥土间凋零的花瓣上。
哇地一声,一只受惊的乌鸦,直沖云霄。
从杭州回来,韩梅再没有和林处长单独相处。不约而同地,两人都在回避着什么。
有了他山之石,并购的事情进展神速。协议已经草签下来:所有职工,一律留用!然而,常人不知的是,这份协议,还有附加的秘款:一年之后,资方有权辞退女三十,男四十以上,无特殊技能的职工。这意味着,百分之八十的工人,一年之后都将下岗。所有的当事人,都得到了这样或那样的好处。普通职工的利益,就这样被出卖了。
转眼就是五月黄金周。白雪的老板,一个矮胖的香港人,邀请林处长,当然,还有两个俏丽的女人,去白龙潭度假。五月的鲜花,开放在原野。前面两个男人,一个驾车,一个看地图;后面两个女人,一个嘻嘻哈哈,一个叽叽喳喳。节后,白雪就要离开公司,来局里报到了。林处长安排,特招她爲副科级公务员。这是不是附加条件的一部分,就不得而知了。韩梅感到不可思议,白雪只是回答她:“我累了。”再问,才补充了一些,大致是说,外企亏损严重,全靠假帐撑门面,谣传公司要搬到四川去,等等。她觉得自己累,赚的也差不多了,所以萌发了退意,想找个铁饭碗。
那香港老板也被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两位靓女,好心情啦。”韩梅学着港式普通话:“香港已经回归啦,我们当然系很高兴的啦。”老板笑了,意味深长地说:“系啦,香港回归啦,我们系一家人啦。”
下午的水上项目,令人意犹未尽;而晚上的烧烤,则使人心满意足。韩梅回到自己的房间,沖了个凉,换上白色的纱裙,正看着电视,香港老板敲门进来。她只好又披上一件衬衫,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闲扯。那香港人老也不走,韩梅熬不住了,只好逐客:“太晚了,您一定累了。回去睡吧,明天有的是时间聊天。”
香港老板的回答出人意料:“我不走啦!说好的啦,你老板和我的秘书睡,我就和韩小姐睡啦!”
“什么什么?您说什么?”韩梅急了。
“这样的啦,我用白小姐,和林处长换的韩小姐你啦!”
“这怎么可能?这太荒唐了!”
“当然可能啦,我的房间和白小姐的是一个套间啦,中间有门,不锁的啦,我可以带你去看的啦。”
韩梅跌跌撞撞,跟着那香港人进了套间。果然有一道门!香港老板轻轻拉开一道缝,韩梅顿时目瞪口呆:她无比钦佩的林处长仰坐着,没有儒雅,只有贪婪和陶醉。而她的好朋友白雪,赤身裸体,跪伏在男人的腿间,高撅屁股,深埋着头,口含粗壮的阴茎,上上下下,吞吞吐吐,卖力地动作着。
韩梅瘫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恍恍惚惚间,她看见一个男人,跪在脚下,捧着自己的赤足,贪婪地舔着,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就这样,韩梅看着他,由下至上,由表及里,吸吮着自己的小腿和大腿,然后叼住自己的内裤,拉到膝下,最后,湿湿的舌尖,抵住了水淋淋的阴缝。
韩梅奇怪地问:“你在干什么?爲什么不脱掉你自己的裤子?”
“系啦!系啦!”那男人恍然大悟,飞快地脱光衣服,露出一根疲软丑陋的阳具。
迷迷煳煳地,韩梅擡起脚,正踢中那又老又丑的东西。
一声惨叫。
韩梅连夜打车离开了白龙潭。这事过后,谁也没有再提起。白雪来上班了,她很有人缘,不仅男人喜欢和她开玩笑,姑娘媳妇也乐意围着她转。韩梅的心情一直不好,她每天都枯坐在办公室里。这天下班,白雪兴沖沖地闯进来:“梅,出去聚聚,吃饭!就差你了!”说罢,端起桌上的乌梅汁:“姑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好这一口!”
“别!”韩梅跳了起来,“你别用我的杯子!恶心!”
韩梅去找林处长了,她要把事情说清楚。
林处长安静地听完女人的斥责,起身拉过一把椅子:“梅,坐!”
“坐什么坐!”女人当然没有好脸色。
“我只讲两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林处长开口了,“第一,我和香港老板没有什么交易,你是国家干部,不是私企小秘,我无权拿你做任何交易。第二,我确实和小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但那是在我醉酒的情况下。她说不愿意欠我什么,要报答我,半醉半醒,我把她看成了你,就这样。”
“她有病啊?你不要挟她,她上来就干那个?她要报答,就没别的招儿啦?编!重新编!”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醉了,她要不乐意,一推我就倒。啊,怎么了?梅,你怎么了?”
女人的泪水,夺眶而出:“你就顾着和那小狐狸快活,也不管人家有多伤心。”
“别,别这样,梅,咱们不说这事了,我请你吃晚饭。”
“什么?你居然还吃得下饭!”
“吃不下,吃不下,我送你回家,乖,天黑了。”
家属区不远。两人站在楼下。
“上去坐坐吧!”韩梅弄不清,爲什么又加了一句,“我爱人出差,不在家。”
门开了,门关了,门又锁了。
“先坐一下啊,等会儿给你泡茶。”
韩梅没有进厨房,却进了卧室。等了许久许久,没有动静。林处长站起来,踱到卧室门前,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一间温馨舒适的香闺,就呈现在眼前:紫红色的窗帘,深驼色的地毯。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是宽大的席梦丝床。纯白的绒布被单,散发着柔软和温情。墙上精制的相框里,有美丽的姑娘,洁白的婚纱,和清瘦的青年。林处长的眼眶潮湿了,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家。
一点响动。林处长循声望去,卫生间也是虚掩的。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妇,对着镜子正慢慢地补妆。淡色的真丝衬衫,深色的西服套裙,黑色的透明丝袜,黑色的高跟皮鞋,还有一丝不苟的发髻,这不是他曾经的妻子吗?
(卫生间也是虚掩的,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妇,对着镜子正慢慢地补妆。)
急步过去,林处长扶住女人的双肩:“你,回来了?”
“嗯,你想我回来吗?”恍恍惚惚,女人的声音。
“想,天天都在想。”
一阵旋晕,八年前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林处长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怎么啦?你怎么啦?快躺下!”女人努力着把男人扶上床,男人却一把抱住了她。大手,在女人身上蹂躏。林处长弄不清自己是谁,也弄不清身下的女人是谁。他只知道,那不堪回首的一切,又在重放:衬衫,胸罩,扯开!套裙,内裤,扒掉!女人的双腿间,芳草萋萋,流水潺潺,那是梦魂萦扰的地方!男人宽衣解带,血脉迸张。
“要不要我把丝袜和高跟鞋脱掉?”女人温柔地问道。
“不!不要!”男人把女人翻作俯卧,“分开腿!撅起屁股!”
深深一次唿吸,男人肿胀愈裂的阳具,开始进攻。紫红色的龟头,分开两片娇嫩的肉唇;粗壮的茎身,缓缓没入白皙的身体。终于,紧绷的小腹,抵住了丰满的臀尖。“啵滋”,“啵滋”,黏渍渍地,肉体在磨擦!“噼啪”,“噼啪”,湿漉漉地,肌肤在相撞!“吱嘎”,“吱嘎”,不堪重负地,软床在摇晃!“嗯啊”,“嗯啊”,情不自禁地,男女在呻吟!
林处长奋力抽送着!墙上的婚纱照片,妻子的白嫩屁股,洋人的浓重体毛,在眼前支离破碎!他大声喘息着,愈送愈猛,愈抽愈快!
“要不要我干?还要不要我干?”
“我要!我要你干!我就要你干!”
红顔知己和情妇,这两个角色是矛盾的。女人,你可以是红顔知己,也可以是情妇,但你很难两者兼任。红顔知己是长久的,而情妇往往是短暂的。偷来的爱情,就像路边的野花:春天,偷偷绽放;夏天,悄然长大;秋天,你盼望果实,可是,一夜西风,它凋零了。
林处长成了林副局长,可他却高兴不起来。最近,谣言很多:他的对手们,正联合起来,蠢蠢欲动。这天下午,他坐在家里,听着外面的苦蝉没完没了的歌唱。韩梅似乎心情不错,她躺在床上,已是罗裙半解。
“亲爱的,快来呀!人家等好久了。”
林副局长回过神来:“啊,今天,就免了吧,有点累。”
女人不依不饶:“人家今天就是想要嘛!”
“你有完没完?多烦哪!”男人沈不住气了。
“你烦了!你玩腻了!我知道,你嫌我丑了,比不上那小狐狸了,是不是?”
“好了好了,谁说你丑了?昨天碰到孟书记,人家还夸你哪!说你又漂亮又能干!还说要提拔你呢!”
“呸!老色鬼,糟蹋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看见他我就想起那个香港佬!我告诉你,你别又想拿我去交换!”
“谁,谁拿你去交换了?”林副局长火了,“你以爲你是什么?贞妇啊?烈女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林副局长的半边脸颊,顿时又红又肿。
林副局长真的出事了。有人把几年前的旧帐捅了出来。他收了下面的礼,却没有给人家做事。墙倒衆人推。还有人指出,这次企业并购,不够透明,也要查。韩梅慌了,查来查去,会牵扯出许多人,包括自己,还有自己曾经的一段特殊关系。平生第一次,韩梅爲自己的命运奔波起来。然而,所有的路标,最终都指向一个人:孟书记。只有他,能够掌握局面,也只有他,能够控制范围。
韩梅拨通了孟书记的电话。孟书记是个豪爽的人:“这件事,不好办!小韩要我办,不好办也要办!什么?礼?免谈!你送得起,我也看不上!这么着,十月一号,长假,丽都饭店,僻静,咱们合计合计,把这事儿好好办了!到时候你找前台要房间号,其它的就别管了。”放下电话,韩梅瘫软着,很久很久。她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她知道孟书记想要什么,也知道如果拒绝将意味着什么。
九月三十号的夜晚,是那么漫长。终于,第一缕朝阳,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在彻夜未眠的女人的身上。韩梅站在梳妆台前,慢慢地画着淡妆。这个女人是美丽的,合体的职业套装,透着端庄和娴静。高耸的酥胸,微微颤动。纤细的腰肢下,丰满圆润,被套裙紧紧包裹。黑色的丝袜和高跟皮鞋,衬托着修长的玉腿,更显得亭亭玉立,仪态万千。
生存,还是毁灭,就是这个问题。
韩梅做了无数种情景假设,可当她迈进豪华的总统套房时,还是惊呆了:除了孟书记,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的好朋友,好冤家,白雪。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珠圆玉润,风情万种。她既不生涩,也不沧桑。她独立,稳健,富于激情,又善解人意。这样的女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无论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充满诱惑,无法抵挡。
“你来干什么?”韩梅冷冷地问道。
“我?和你一样。”白雪倒是不卑不亢。
“好了,好了,今天叫上你们,就是要合起来,一起办大事。”孟书记披着一件睡袍,一面打着圆场,一面迫不及待地吩咐着,“小韩,你已经晚了,快把外套脱掉。小白,咱们来,继续。”韩梅挂好西服外套,忐忑不安,跟着走进豪华的卧室。高大宽阔的落地窗,只遮着一层薄薄的纱帘。灿烂的阳光,洒满宽大无比的席梦丝软床。天哪,一个赤身裸体的老男人,瘫坐在床边。一个美丽的少妇,跪在地上,口叼着半软不硬的阳具,又吸,又舔,又吮,又含。
韩梅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是应该退出来,还是应该加入进去。
“小韩,别愣着,过来,香香嘴!”
韩梅横躺着,任凭那老男人,吸吮品味。粗糙的大手,布满老年斑,探索着她身体的每一座高山,每一块平野,和每一道沟谷。“好啊,小林好眼力,真是两个极品!还说什么梅雪争春。酸!要我说,小白呢,骚!小韩呢,媚!”孟书记到底是领导,看问题就是尖锐,“来,小骚小媚,岗位轮换!”
韩梅跪在地上,一手托着干瘪的阴囊,一手捏着略有起色的阳具。那老人的东西又腥又臭。韩梅闭上眼睛,学着白雪的样子,吞将进去。孟书记一面把玩着怀中的另一个美人,一面指导着韩梅的工作:“不要用牙!用舌头,对,用舌头,转着圈儿舔!”韩梅天资聪慧,很快就掌握了要领。那东西愈来愈肿,愈来愈大,渐渐地充满了整个口腔,直抵咽喉。干呕着,韩梅费力地把那东西吐出来:“孟书记,对不起,我不行了。”
“好,好,第一次吧?以后多练练。熟能生巧,巧能生精嘛!”孟书记是何等宽宏大量!“小骚小媚,上床!都给我上床!脱光衣服!等我去吃片伟哥,回来挨个儿操你们俩!”韩梅不是贞妇,也不是烈女,可当着另一个女人,她还是犹豫了。白雪扶住韩梅颤抖的双肩,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梅,这是命,认了吧!”两个女人噙着泪,紧紧拥抱在一起。两片嫩舌在激烈交缠,四只玉手在上下求索。
床下,腥红的波斯地毯,落上一条深蓝色的套裙,又是一条,浅黄色的,然后,是两件真丝衬衫,淡灰色的,和奶白色的。
“梅,还记得五年前吗?咱们也睡过一张床的。”
“嗯,记得,那天你非要挤进来,问我将来想干什么。”
一只黑色的高跟鞋,又是一只,还有,一只白色的高跟鞋,和另一只,也抛落在地上。一双黑色的,和一双肉色的丝袜,从床边垂荡下来。
“你说,你想躺着装病,让你的夫君急得团团转,真好玩儿。”
“你更好玩儿,就想当北京小媳妇儿,天天做炸酱面。”
蕾丝边内裤,一条黑色,一条白色,飘落下来,还有,镂花的胸罩,都是肉色。
正午的骄阳直挂中天,灿烂的光芒普照大地,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公路伸向远方。大剧院已经落成,青藏铁路即将通车!全世界都在说:这是中国人的世纪!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精制的舒适软床上:一根丑陋的阳具,蠢蠢欲动;两只白皙的屁股,高高耸起;三张不同的嘴巴,连连喘息;四片娇嫩的阴唇,微微颤动。“小骚,腿再分开一点!小媚,屁股撅高一点!腰塌下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孟书记左沖右突,奋力拼搏。时而,徜徉在小骚风骚的嫩穴中;时而,流连于小媚妩媚的桃源里。跪伏着,韩梅默默地流泪。高撅的下体里,一根短粗的手指在抠摸,在翻弄。她想到了安贫乐道的父亲,也想到了谨小慎微的丈夫。她无奈!她内疚!她悔恨!短粗的手指,换成了肥大的阳具。“唧咕”,“唧咕”,肉棍在腔道里黏渍渍地摩擦;“噼啪”,“噼啪”,小腹在臀尖上水淋淋地拍打。韩梅感到,一种异样的快感在升腾。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她恨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屈服。
对于上床,白雪早已麻木。她不知道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也不知道用身体化解了多少职场危机。她和别的女人同侍过一个男人,也曾使两个男人一齐得到满足。她记得,自己甚至同时取悦过一男一女。那是一个圣诞夜,在她某一任老板的别墅。壁炉里,火苗在欢快地跳跃。老板夫人,仰卧在壁炉前,修长的双腿自然分开。美丽温柔的女秘书高撅屁股,深埋着头,吸吮着金色的绒毛和肥厚的阴唇。而她的老板,则跪立在身后,奋力沖撞着女秘书白皙高耸的屁股。我不是坏女人!我不要做坏女人!多少回,她默默地唿喊!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又多少回,她无言地起誓!喘息着,白领丽人成熟的身体轻摇曼摆,迎合着老男人无休无止的深抽浅送。
孟书记大口喘着粗气,越抽越急,越插越猛。他享受着,陶醉着。极品哪!真是两个极品哪!小骚到底是在外企历练过,虽略显宽松,可了解男人,懂得风情。她配合着,俯仰屈伸,尽情卖弄,把老人推近一个又一个高潮。小媚的身体则是那么狭窄温润,紧紧包裹着粗肥的阳具,随着抽送的节奏脉动收缩。淫水源源不断,媚声不绝于耳。孟书记来自农村,在坎坷的仕途上,他曾经饱受轻视和嘲弄。在那艰苦的日子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报复。他要报复那些高贵的城里人,要让他们的妻女在自己的胯下呻吟!乌黑的阴茎,沾满白腻的秽物,在两个娇嫩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孟书记踌躇满志:二十一世纪是什么?是中国人的世纪!也就是我老孟的世纪!老子要走向世界!要全球化!要操洋妞!要炮打八国联军!
两个可怜的女人已被翻作仰卧,痛苦的呻吟悲悲戚戚,连绵不绝。这哪里是什么呻吟?这是下岗失业的职工在哭号!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在叹息!是讨薪上访的百姓在哀告!是矿难的孤儿寡母在悲泣!
腊月的北京,天寒地冻。赛特高级写字楼里,职业妇女们的西服套裙和高跟皮鞋,却让人感觉仿佛已经是夏天。一楼咖啡厅靠窗的角落里,就坐着两个这样的年轻女人,一个名叫白雪,轻工局外事科副科长,另一个名叫韩梅,同一单位的,也是副科长,档案科。她们已经坐了很久,正准备离开。
“好悬啊,雪儿,幸亏孟书记,咱们托对了人,不然可怎么收场!”
“我以爲政府机关,好歹比外企强一点。我还是错了,这轨接得真快,真彻底。”
“是啊,咱们女人,到哪儿都不容易,再有几分姿色,就更难了。新来的王处长似笑非笑的,我这心里直别扭。”
“那姓王的不是好东西!他让我准备去广州出差,我弄清楚了,同行的就我和他两个,没别人。”
两个女人没有再说话。
夕阳西下。
生活是美好的,生活也是无奈的。
隐隐约约,远处飘来歌声。
路过看看。。。推一下。。。
我觉得是註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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