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与上辈子,她和他肯定有牵连,要不然她爲什么会那么痛恨他呢?
每年,全国各地的花商都会聚集在凤天城的商港,甚至还有外来的异国民族,
也会远渡重洋运送各式各样的花卉。
而今年,上官小蝶最讨厌的男人,严左岳,也会准时参展。
她一见到他,就像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若眼光可以杀人,她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因爲从她懂事到现在,他对她而
言不但是个对手,也是一名敌人。
他就像一个土匪一样,专门与她竞逐花市中的极品。两人的实力虽然不相上
下,可他的竞标金额就是会多她那么一点点,因此,每年的花市竞标,她总是输
若是金额差个几千两、几万两,她也就认了,但是彼此出价结标的金额,却
是前后相差不多。
她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他──严左岳,却让她不得不对他提防。
「三姑娘,严少爷也来商港了。」上官小蝶的贴身小婢轻声说着,眸光移到
一名穿着月白色衣裳的男子身上。
「我看见了。」上官小蝶手上绞着手巾,小嘴嘟囔着。这男人刚刚也参加花
市的投标了。
严左岳似乎注意到有抹眸光正注视着他,一转身,便对上上官小蝶的双眸。
只见她一张粉俏的小脸上有着不甘心,而那双美眸正怒瞪着他。
他回以淡漠的笑容,彷佛没将她放在心上。
此时,花市叽叽喳喳的,因爲大伙儿都发现到上官家的三小姐,以及严家的
少爷,可以想见今年又要掀起一阵话题了。
直到那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有名老者站了上去,嘈杂声才停止。
「现在就由老夫来公布最高出标者──严府的少爷,以一万四千两一贯钱获
今年,严左岳,再度夺下花市的标。
上官小蝶,位居第二。
「怎、怎么会?」上官小蝶气得咬牙,手上的巾子被她绞成一团,「竟然、
竟然只差一贯钱……」
有没有搞错?今年只差一贯钱!
她相信他是故意与她作对的。
所以,她决定从这刻开始──她和严左岳誓不两立!
蝶儿耍花样1
有人说:前世欠债今生还我们之间是宿敌纠缠还是情缘未了?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我一定要站在胜利的一方……
上官府,位于凤天城,是属一属二的大富。
上官老爷只娶一妻进门,妻子则爲他生了八名千金。
不过没人敢小觑这八名千金,因爲这八名千金各霸一方,各有各的所长。
而只要住在凤天城的人,都会知道上官府的三姑娘爱花成痴,有时心血来潮,
还会自个儿研究养花莳草的技术。
她不但爱珍奇异草,更爱收集天下的花朵。
她还养了一堆奇奇怪怪、争妍斗艳的花,甚至更开了一间花铺,取名爲「撷
花铺」。
这间撷花铺在凤天城堪称一绝,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花,都能在她的
花铺找到,因此她也在凤天城打出了名号。
除了养花,她另外也收购各地花商所种出来的花卉,像是熏衣草、玫瑰、百
合、牡丹……等等香气浓郁的花卉。
而她一面卖花,一面又研究另一种新的技术。
她从某些异族国家得到一些新的技术,先是将花的花瓣一一取得,再覆上油
纸,以玉石压制油纸,将散落的花瓣压制成干燥花,最后把花瓣收集起来,放进
以一种特制的各式顔色丝布袋内。
由于她卖的花都是属香气浓郁的花种,所以这个「花香包」不但可以增加斗
室气味,也有一些姑娘拿来净身,香味有时候可以持续三天。
最近她又研究出一种炼取花的精油方法,可以将花卉的菁华炼取出来。
好几公斤的花,却只能炼取出如同大拇指般瓶子般的容量。
她脑筋动得快,爱花的同时,她也爲自己赚饱了私囊。
她必须要有更多、更多的花,所以哪儿有花,她就往哪儿钻。
这几年,她爲了得到最争奇斗艳的花朵,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她甚至还出
卖自己的二姊,只爲了取到名叫「睡火莲」的娇花。
尽管她买下城南边那亩山田,却怎么这是供应不了花卉的消耗,所以每年一
次的花市展览,围标工程就是与花商签约,一年之内会供应无限量的花卉供她使
说起花市竞标,那可是凤天城一年一度的盛会,不管是爱花人士,或是以花
爲生的贩夫走卒,都必定亲临现场。
自她及笄那年,便投入花卉的世界,每年的花市大赏,也一定排除万难参加。
可是,从她懂事以来,她的脑海里就记住一个男人的名字──严左岳,因爲
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找她的碴。
每年,他就是会跳出来与她竞标,夺得花市大赏的龙头。
而她,只能捡他不要的花商,或是他挑完花商种出的极品,才轮得到她捡回。
这些都还打不紧,最令她生气的是,她与他每年的竞标金额,前后都不会超
过五两。
该死的!如果金额差距大一点,她至少会输得心服口服。
可今年,只差了一贯钱!
她真想将那一贯钱全塞进他的肚子里,好让他永远都别出现在她的面前。
「三姑娘。」一个粗嗄的男声在一旁唤着她。
「嗯?」上官小蝶回过神,此时的她正在商港。
「这批花苗妳还要吗?」在商港卸货的花商,好声好气的问着。
这凤天城,就数上官小蝶的生意做最大了。
「要。」她毫不考虑的点头。
她在心里盘算这个月的存货,这个月的营收不错,大部分都把花给卖了出去。
当上官小蝶与花商交谈时,她的眼角余光瞄到一个衣影,一袭月牙白的身影,
她倏地擡眸移向那抹熟悉的身影。
与那细眸一对上,她一张原本逢人就笑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
难不成凤天城真的那么小,连来商港也能遇到他,严左岳!
严左岳只是勾起俊顔上的薄唇,朝她点了个头,便带着小厮与她擦身而过。
怪哉,严左岳没事到商港走动干啥?
上官小蝶的眸光直盯着他的背影,发现他走向另一艘商船。
难得在商港遇上严左岳,她的好奇心全被勾起了。
这个男人来商港做啥呢?这个问题,如同又大又圆的圆圈,让她的思绪不断
的转着、绕着。
「你们有谁知道,严府的少爷来商港买什么货吗?」她扬起一抹甜美的笑,
那抹笑,足以倾国倾城,也迷倒在场的男人们。
「啊……」正在指挥搬运工人的花商,被她这么一笑,立刻被迷得晕头转向,
「听说陈记商行最近到蛮邦国家,认识了一名神奇的花商,专门种出稀奇的花朵,
而且愿意长期供应严少爷花卉。」
「哦?」她挑眉。怎么她没听说这件事情?「那位神奇的花商,是种出什么
样的花朵?」
「听说陈记商行与严府部保密得紧。」花商像是在讲秘密似的,声音刻意的
压低,「花商托付陈记商行,每个月十五号会将花运到商港。」
「这么保护?」又挑起她的好奇心了。
到底严左岳买下那么保密的花朵,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严府原本是做玉石生意,已分神开了间与她性质相似的铺子,夺下今年花市
大赏的头标还不够吗?还托人去寻找其它的花种……
她低头思忖一会儿,最后一张粉俏的小脸沈了下来。
明明东西是她研发出来的,可他总是会不动声色,选在同样的时间,与她卖
出同样的东西。
虽然她怀疑过铺里的师傅,但师傅一向老实得紧,而她对师傅也不苛不刻,
不可能会背叛她。
该不会他又动出什么歪脑筋了吧?她气得咬咬唇瓣。严左岳这个男人根本是
卑鄙小人。
「如果别人同我嚼舌根,我才懒得理人呢!不过看在三姑娘对咱们平时那么
照顾,我就告诉三姑娘最后一个消息好了。」花商一脸神秘兮兮的说。
「是啥?」她急了,屏气凝神的问着。
「听说今天陈记商行运回一批花卉,准备要交给严少爷了。」花商像是透露
天大的秘密般,脸上露出等着她夸奖的表情。
她大惊。
果然不出她所料,严左岳肯定在动歪脑筋。
难道……他的计画与她一样吗?
哼!她瞧不起他。
一点都没凭真本事,只会走旁门左道,耍小心机。
她在心里嘀咕几句后,便与花商道了谢离开。
可是,她的心上却压上了一块大石子,名爲──好奇。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严左岳到底又要耍什么
把戏呢?难道在近期,他要推出新的花卉産品吗?
还是他的花铺又要卖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花了?
不可能!
他一定又要使出耍贱的手段了。
明明他铺子的花只是比她的花大朵而已,顔色顶多鲜艳一点点,就算论品质,
她也不会输给他啊!
谁说硕大就是美?娇小玲珑也有细緻的娇美呀!
该死的!一回想过去的竞争记忆,她的肚子就装了满腹的鸟气。
每年她都会研发出让人惊艳的産品,但是一旦在她的店铺卖出时,严左岳的
铺子也会在当天推出,而且还比她的更精緻……
严左岳就像肉中刺,没有将他这根刺挑掉,她不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
从商港回来数天了,她满脑子就只有花商透露给她的消息──严左岳得到稀
奇又珍贵的花卉。
到底是什么花?上官小蝶拽紧手上的丝绢。
不对,文人雅士养了一堆,没什么特别之处。
更不可能、不合时节。
两家铺子随便找就一堆了。
山百合?
更平凡的花,城外的后山长了一堆。
她脑子里不断浮起上百种的花类,可就是猜不透严左岳会特爱哪一种花。
何况,他还特地拜托陈记南行托买异族的花种,更教她不得不防。
她原本打定主意,想要靠「睡火莲」取胜,培植出珍贵的睡火莲,炼取其中
的菁华。
但他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也打算以稀有的品种一决胜负吗?
可恶!他怎么那么爱与她作对呀!
在上官小蝶生气的同时,上官府里的大姑娘上官小玥,正巧经过花厅前。
她身后跟着两名小婢,一名小婢手里拿着纸伞,等会儿好爲她遮阳;另一名
小婢则手上拿了一件雪鹅毛制成的披风,就怕夜凉风大。
「大姊,妳要上哪儿?」上官小蝶出声,难得喊了要出门的上官小玥上官
小玥停下脚步,美眸移到三妹的脸上,勾起甜美的笑容,「我正想上严府一趟,
找严少爷。」
「严左岳?」上官小蝶睁大眸子,提起裙角便咚咚咚的来到大姊的面前,
「咱们跟严府有交集?」
「严左岳最近开垦了一座玉山,听说挖出不少的上等玉石,我想与他谈谈这
笔生意。」上官小玥与她解释着。
对喔!大姊的商行涉猎数十种,她都忘了大姊几乎与全凤天城的商行部有打
那何不利用大姊,进而混进严府,然后再取得机会,去瞧瞧严左岳到底养了
什么花?
厚!她实在太聪明伶俐了。
「大姊,我想和妳一块去。」上官小蝶扯了一抹笑容,佯装自己很平静,不
让大姊看出心底的计谋。》浪漫会馆禁止转载自从有二姊的实例,她决定要做坏
事得偷偷来。
就怕大姊也把她当成二姊一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卖给了死对头,好
从中捞上一笔。
无奸不成商。
上官小玥可是奸到骨头里去,连同自己的妹子也要吸干血,剩下骨头也要磨
成粉当肥料重复使用。
不成!千万别走二姊的后路。
「哦?」上官小玥一张标緻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扯起
笑容,「妳不是向来与严府不对盘,怎今儿个想见见严大少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她上前勾住上官小玥的藕臂,软言娇语的道。
上官小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将眸光收回,与三妹一同跨开脚步,准备前往
在心中默默策画计谋的上官小蝶,决定这会儿要靠自己的本事。
因爲她知道一个定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倒,若要靠大姊,必定会先
被榨干自己身上的肥油。
谁教上官家的家训是──存在的价值,就是创造最大的利润。
所以这次她罩子得放亮一点,绝对、绝对要靠自己!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严府,称得上是凤天城
的富商。
但比起上官府,还称不上并驾齐驱。
可自从严府由严左岳接掌之后,很快的,便在凤天城打响名号。
严府以卖玉爲生,不过自从上官府的大姑娘上官小玥也涉猎玉石的生意后,
其利润一次又一次被剥削而去,最后严左岳爲了生存,不得不砸下万金,由自己
去开拓新的玉石场。
老天爷还是有长眼的,总算被他找到一座新的玉石场。
他再也不用被中盘的上官小玥剥削中间的利润,他直接当批商,原货由他自
个儿供应。
而成品,当然也由他自个儿精心雕琢成器。
不但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低声下气,只爲那几毛的利润,求得脸红脖
由于他懂得这样的投资手法,使得一夕之间,严府也变成大富商了。
也因爲他懂得「逆游而上」的经商手段,迫使上官小玥不得不亲自出马,换
她与他谈生意了。
至于花铺的生意,也是与上官府的三姑娘杠上,不过上官府的三姑娘虽然会
耍点小聪明,但不至于把同行逼到死路,他才有办法与她并驾齐驱,和她竞争这
一块的商行大饼。
一到严府,上官小蝶顾不得慢慢来,不用小婢们的搀扶,便直接跃下马车。
映入眼底的百花异草,在前院中庭有着一座花圃,各种香味随着迎来的风儿
扑鼻而来,让上官小蝶眼儿一亮。
没想到严府倒是还满有品味的。
花园规画得井然有序,而不是将一堆花全种在一起,看起来花花缘绿的,一
点美感也没有。
而从花圃也看得出来,严左岳是个会赏花,也是一个会养花的人士,因爲他
将花圃规画成一块一块的,以施肥分量、浇水时间的不同来区分,让花圃整体看
起来非常有生气。
他真的懂得养花呀!上官小蝶站在花圃前,欣赏着眼前的奇花异草,连严左
岳来到她的面前,她都还不自知。
「妳觉得美吗?」这是他们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也是在这么咫尺之内望着她,
他这才发现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娇小。
「美……」她回过头,一张俊顔跌进了她的眸里。
虽然这张俊顔在她的脑海里浮上几百、几千遍,她还是会讶于他俊美的外表,
而倒抽一口气。
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细长的黑眸让人感觉有些阴柔,但一双剑眉却又削
弱了眸中的冷冽。
又高又挺的鼻子下,薄唇依然勾着那一贯的笑容。
冷、疏离感、嘲笑感,全都反应在他的笑容上,所以她讨厌他不是没有原因
「妳真是一名稀客。」严左岳嘴边的笑容愈漾愈大。这可是她第一次踏进严
「我、我陪我大姊来的。」她眸里闪过心虚的光芒。怎么他的话听起来,有
一种讽刺她的味道呢?
此时,上官小玥已被小婢搀扶下车,一身的华衣锦缎,衬得她如同出水芙蓉
「午安,严公子。」上官小玥勾起笑容,与主人打声招唿。
「今天不知吹了什么风,将上官府的两名千金都吹来了。」严左岳低嘎一笑,
细眸对上上官小玥的美眸。
「想与严公子谈笔生意,不知严公子是否有兴趣听听?」上官小玥的声音细
细软软,而且不疾不徐。
「难得大姑娘会亲自到临,若严某不听听大姑娘的意见,可就是严某的损失
严左岳没有改变任何态度,只摆出了「请」的动作,请上官小玥入花厅内详
至于上官小蝶则是伫留原地,并没有想要前进的意味。
「你可以不用招唿我。」她只想趁他们「详谈」的时间,去搜查他藏起来的
那批花卉。
「妳来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我托陈记商行所买的花嘛!」他像是看透上官小
蝶的心思,直接说道。
上官小蝶涨红了小脸,没想到竟然被他看穿了心思。
见她如此诚实的表现,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想看花吗?」他放柔声音问着。
「想。」上官小蝶想也不想,用力的点头。
他会这么好心,让她看花吗?
「我偏不让妳看。」他像是与她作对,兜了她一圈,诓了她。
「你……」该死的王八蛋!臭鸡蛋!
「哈哈!」他低嗄笑了几声,便转身而去,留下一脸不悦的上官小蝶。
气死她了!这个男人竟然敢这样玩她!上官小蝶咬着唇,忿忿不平的看着严
左岳离去的背影。
她在此发誓──若找不到他买的那批花卉,她上官小蝶就跟他姓!
她,上官小蝶就偏不信!
严府就这么一丁点大,怎么可能找不到他买来的花?
嗯哼!她不愿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毕竟她平时与严左岳并没有其它的交集,
两人的关系有点像王不见王的意味。
她不会因爲他是每年竞标的得主,就低声下气与他套交情,以至于这五年来,
她根本无视他的存在,两人就算在凤天城见了面,她也吝啬给他一个笑容。
他们可以说是彼此都没有交集,也不曾交谈过。
而今日,可是她第一回来到严府。
严府就像洞外的一片桃花源,造山、流水、小桥一样不少,以及放眼便能见
到那一大片的花圃,和一盆接着一盆的盆栽。
她很难相信,他真的只是以养花爲兴趣。
这么大的一片花圃……她要找到几百年啊?
上官小蝶不知不觉来到严府衆苑的地方,她不得不惊讶的望着前方的花海,
而且鼻息之间,还闻到香气盈人的花香。
好香……
她瞇眸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大片的昙花。
白天的昙花花苞阖起,但香气的余味依然飘散在四周。
难得见到这么一大片的昙花,她的心情整个变好,而且那香气萦上心头,让
她有种放松的感觉。
脚步停伫一会儿之后,她才回过神,用力的摇摇头。
不对,她可不是来他的府上赏花的,她来这儿的目的,是要找出他到底托了
陈记商行买了什么样的花卉。
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不惜重金买下?
看似沈寂的他,其实私底下又不知要干什么好事了。
重新移开脚下的绣花鞋,她趁着四下无人,来到一间上了锁的厢房前。
她站在上锁的厢房前,看着以铁锁锁住的精緻木门,微微的皱起两道眉。
爲什么府里这么多间房,就只有这道门锁着呢?
她从衣袖中伸出小手,还未触碰到锁炼时,便有道声音喝止。
「妳是谁?」
她回过头一瞧,是一名老迈的长者。
「老伯好,我是来严府作客的上官三姑娘。」上官小蝶爲避免惹麻烦,于是
扯开笑顔,道出自己的身分。
老者正是府里的总管,当然知道上官府的姑娘来头有多大。
「三姑娘,请恕老奴无礼。」老总管声音放低一些,「这儿可是府里的禁地,
闲杂人等是不能过来的。」
「哦?」一听是禁地,她的心里突然扬起喜悦。
因爲她认爲「禁地」,就是严左岳买来的花卉藏匿的地点。
嘴角的弧度愈勾愈大,她漾起平时惹人怜爱的甜美笑容。
「这里真的是『禁地』呀?」她表现得一副无辜样,「我头一次来府里作客,
便被这些昙花的香味吸引而来的。」她眨眨一双长睫,轻声道。
「原来如此。」老总管不像之前那么兇恶,也扯了一抹笑,「不过三姑娘,
这儿平时除了少爷才能来,其它人是禁止来到这儿的。」
「爲什么呢?」上官小蝶不解的问着。「是因爲这儿种了昙花吗?」她佯装
不明白,套着老总管的话。
「不是的。」者总管摇摇头。
「难道……」她指指后边被锁上的木门,「是因爲那道门内放了金银财宝吗?」
「三姑娘真爱说笑。」老总管被她逗笑,摇着头,「三姑娘应该晓得,咱家
的少爷可是把花看得比银子还重要。」
重点来了!
那道门后面,一定就藏着他买来的花卉。
上官小蝶的心儿怦怦跳着。
「那……」她滴熘熘的转着眸,「里头不就藏着他最近刚买回来的花卉?」
「这……」老总管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三姑娘,妳就别爲难老奴了,这儿
可是禁地,还是请三姑娘先离开吧!」
上官小蝶倒没有坚持留下,与老总管一同离开东苑。
她的猜测没错,严左岳肯定把陈记商行送来的花卉,藏在那间房里头。
有着衆多揣测的上官小蝶,不禁在脑海里想着里头的花卉,到底生得什么模
当她与老总管步出东苑时,正巧上官府的小婢也上前寻找她。
「三小姐。」小婢向她福了身,「大小姐准备回府了,要奴婢来请三小姐。」
「我知道了。」上官小蝶点头,表示明白,「老伯,谢谢你了。」
套完老总管的话,她便与小婢一同往前院的方向。
上官小玥已经在马车前等着她,而严左岳也凝望着她。
那张薄唇,依然勾起淡然的笑容,似有若无的冷笑,挺令她不太舒服的,彷
佛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的黑眸,逃不过他的法眼似的。
上官小玥先自行坐上马车,留上官小蝶与他对眸相视。
「三姑娘可否见到想见的花朵?」他问得明白又直接。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她的小脸全涨红起来。
这摆明不是告诉她,他就是故意将那道门锁上,不让她瞧一眼的意思吗?
这个男人真讨人厌。
「你这不是故意糟蹋我吗?」她闆起一张美顔,「若你想让我瞧,早就搬出
来让我瞧了。」
他笑而不语。
确实,他就是不想让她瞧,因爲……时候未到。
她哼了哼气,生气的踏上马车。
放下珠帘,她在车内嘟着小嘴。
好一会儿后,马车驶离严府,上官小玥的嘴角噙着一抹娇艳的笑容。
「怎地?瞧妳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上官小玥轻声问。
「严左岳今年又打算与我作对!听说向神秘花商买了特别的花。」她生气的
绞着手中的帕子,脑筋想到几乎快打结了。
上官小玥唇瓣的笑容愈漾愈大,「需要我帮妳吗?」
她差点点头,但一想到二姊被出卖的事,她对上大姊那狡黠的眸光,却又用
力的摇头。
「不用,我自个儿忙得来。」她可不是笨蛋,不想被大姊出卖。
上官小玥倒也不强迫她,只是敛眸低吟一声,眸光直视前方。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严左岳。
这三个字,像肉中刺似的,真的没有办法从上官小蝶的心里剔除。
他让上官小蝶满脑子都想着他重金砸下的花卉。
每天都想着到底是什么花种、花容。
可是尽管她真的想破头,她还是不会知道,他到底买了什么花。
而她又不能天天踏上严府的大门,这样意图太过明显了。
得想个法子混进去才是……
左思右想,她还是想不到一个好方法。
「咳咳……」忽然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带着低沈,从不远方传来。
一回头,是大姊。
上官小玥披着披风,一脸病容的经过大厅。
「大小姐,现下外头还下着雨,您今儿个就别出门了。」贴身小婢跟在主子
的后头,担心的说着。
「怎么成?」上官小玥又咳了几声,「与严少爷约好,就得守信。」
「可是大小姐,您都染上风寒了,若再淋到雨,会让风寒更严重的。」小婢
皱眉的说着。
「没关系。」上官小玥摇头,一张美顔多了丝憔悴。
「大姊。」上官小蝶步出大厅,眉间也皱起担忧的折痕,「妳不是生病了?
下这么大的雨,还想出门?」
「前几天,严府的少爷送来契约。」上官小玥拉紧了胸前的细绳,缓缓的说
道。「今儿个我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上官小蝶不忍大姊如此操劳,生了病还要自己跑一趟,「大姊,我就帮妳跑
一趟吧!」
正好,她可以顺水推舟,有借口混进严府。
啊!她实在太聪明了。上官小蝶心里如此盘算。
「这……」上官小玥停顿一下,「真能麻烦妳走一赵吗?」
「爲啥不能?」上官小蝶扬起甜美的笑容,「大姊,妳就别走这趟了,省得
淋了雨,让风寒又更严重了。」
上官小玥一脸憔悴,但还是勾起惯有的笑容,「那我就托付妳走严府一趟了。」
「大姊,就交给我吧!」她求之不得,这样她才有理由,再次混进严府。
嘿嘿……她这次可要想一个法子,得在严府多拖延一些时间,才有机会见到
那些娇花。
上官小玥让小婢送来一只锦盒。
盒子是以上等的檀香木制成,漆了上等黑漆,还以金粉描绘了上官府的家徽。
「这里头放的就是严府与上官府同意的契约。」上官小玥让小婢把盒子交到
上官小蝶的手上,「若没问题,就请严少爷在上头盖个私章。」
「没问题,这种小事我会替大姊办得好好的。」上官小蝶接过手,心里窃喜。
终于找了个理由,可以大方的进入严府。
「谢谢。」上官小玥轻扬一个笑容,「那我就可以安心回房休息了。」
「小紫,快扶大小姐回房休息。」上官小蝶吩咐着小婢,「还有,记得等等
到四小姐的铺子,去抓一些治风寒的药,煎给大小姐喝。」
「是。」小婢必恭必敬的说着,最后搀扶着上官小玥上官小蝶交代完后,
脸上掩不住喜悦。看来这工作来的正是时候。
捧着锦盒的她,让小婢撑着伞,扶着她欢欢喜喜的踏上马车,离开上官府,
前往严府的方向。
望着上官小蝶离去的上官小玥,只是勾着唇瓣回到大厅。
小婢爲她送来驱寒的热茶,还爲她添上了一件外衣。
「这病,生得真是时候。」上官小玥难掩朱唇的轻笑,盯着大雨打在屋檐飞
溅的雨景。
她啜了一口茶之后,将杯子放在掌心暖手。
「小紫。」她唤着一旁乖巧的小婢。
「大小姐。」小婢轻声答道。
「帮我传个口信给严府的少爷。」她眸里有着无限的黠光。没想到连老天爷
也是站在她这里。
小婢来到她的面前,让她在耳旁嘀咕几声后,便点了点头。
没多久,小婢离开大厅,也跟着前往严府,留下上官小玥一脸满足的在大厅
里喝着热茶。
饵布下了,就等猎物自个儿上鈎。
而她,就等着收网了。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夏季的雨,下个不停。
上官小蝶再度来到严府,而严左岳早已在花厅里等着她。
待她一踏进去,他便要下人爲她沏上一壶热茶。
今天的上官小蝶身穿粉色的衣裙,披着一件绣功精湛的粉蝶纷飞的披风,手
上捧着锦盒。
「严少爷,午安。」上官小蝶皮笑肉不笑的扬起嘴角,「我是代家姊送来契
约,希望你能过目一下。」
一旁的老总管替严左岳接过锦盒,严左岳并没有急着打开,只是拿着一双黑
眸盯着她瞧。
她在他的眸里,是个长相标緻的姑娘。
奇怪的是,她有个与她外表一模一样的孪生姊姊,但他就是能一眼分辨她就
是上官小蝶。
也许是她逢人就笑的甜美娇庞,让他觉得这是她与上官小梅不同的地方。
只是她对他也是特别的。
每回一见到他,她没有一次是好脸色,甚至在市街不小心巧遇,她还会把他
当成不起眼的大石,连瞧他一眼都不屑瞧。
久了,外人都传着他们彼此有心结。
心结……
他对她可没有,反而对她的兴趣一天又一天的加深,而且每年的花市大赏,
他比别人更期待、更想要见到她。
只可惜美人对于他则是兴趣缺缺。
最后,他决定用尽各种方式,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毕竟,她的身分不同,她可不像市坊的姑娘,只要他勾勾手指,就会乖乖来
到他的身边。
她可是凤天城出名的上官千金,拥有优渥的家世,以及那一身不容别人侵犯
的傲骨。
尽管身爲女儿身,外头的男人还是要让她们三分。
而这几年爲了引起她的注意,他倒是费了不少气力。
如今见到她一年比一年标緻,教他更涌起想要拥有她的欲望。
严左岳扬起笑,见她优雅的坐在上好的太师椅上,接过奴仆爲她送上的香片
她啜了一口茶,动作轻柔,而且不疾不徐的。
是啊!反正她时间多的是,就慢慢跟他耗,看看有没有机会,见到他购买的
那批花卉。
「我说严少爷,像这种天气这么潮湿,你若是将花一直放在暗房里,恐怕会
从根部烂起。」她一出口就没好话,咒他把花养死。
不过她还是一脸笑脸迎人,一副无害的表情。
「就怕我现在将花搬出来,也会有人想将我的花连根拔起。」他淡漠的应了
这么一句,双眸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她挑挑眉。又在暗讽她了。
「花是用来欣赏的,可不是像你小鸡肚肠,只会把花藏着。」她不免唠叨埋
怨几句。
从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连一眼都不愿让她瞧。
这才是她的重点。他轻笑出声。她这是如此的诚实。
「妳真的对我买来的那批花这么有兴趣?」他的眸光离不开她的小脸,利诱
她咬着唇。若她诚实的点头,恐怕他又要耍着她玩。
可是不点头,她又没有机会……
左右爲难,她要怎么做呢?
「咱们爲同道之人,也同是以卖花爲生,当然哪儿有花就往哪儿钻,不是吗?」
她轻描淡写,就是不直说自己的企图。
「哦?」他轻笑一声,「那若是我不让妳瞧,显得我太小气,是吧?」
「如果你有这样的自觉,表示你还不算是。」她学他,说起话有些夹枪带棒
虽然她逢人就笑,但不代表她不会记恨。
霍地,他站了起来,一双冷眸对上她的眸子。
「那择日不如撞日。」他难得一改之前的反应,「只要妳不怕看了那批花的
后果,我今天就可以让妳瞧瞧。」
「真的吗?」她脸露喜色,也从椅子上弹起。
「走吧!」他决定不与她兜圈子了。
难得……这么美味的猎物自个儿送上门来,那他就不客气的享用她了。
上官小蝶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感觉──
那就是受宠若惊。
严左岳像是换了个性子,难得领着她要往厢房而去。
由于两人要去的地方是禁地,所以身后都不带奴仆。
就这样,他一路领着她来到藏着花卉的厢房,也就是那间锁着铁链的房间。
他转身,嘴角上头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轻笑,黑眸则是直盯着她一张兴奋的
「妳真的不后悔,想要一瞧究竟?」严左岳重申问道。
她毫不考虑的点头。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愿意。
「难不成是严少爷你反悔了?」她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一副哀怨的表情望
「我向来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他语气还是平淡得紧,「不过瞧了,未必会
如妳心中所愿。」
「我还是想看。」她不怕会败兴而归。
他笑而不答,似乎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从腰带中拿出钥匙,将锁给打开。
木门一打开,上官小蝶发现里头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阴暗。
不过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贵妃椅,以及两排的烛台照亮室内。
而令她引颈企盼的花卉,则摆在房中间的上等红木桌上。
她眼一亮,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前,但手臂却被严左岳的大手拉住。
他将木门阖上,黑眸认真的盯着她瞧。
「妳要考虑清楚,未必能达到妳心里的渴望。」他开口,压低声音说着。
「那就更要让我瞧瞧了呀!」她不管,挣脱他的箝制,提起裙襬,三步并作
两步跑向前。
她心里只惦记着花卉,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入心里。
来到花卉的面前,她发现这朵花……长得好奇怪!而且还是含苞待放的模样。
这是什么怪花?
她睁大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花朵。
「这是龙爪花。」严左岳来到她身旁,爲她解释,「虽然现在还不是开花的
季节,不过若是开了花,花瓣是外翻,而且有如张牙舞爪的龙爪子,是株很特别
的花。」
龙爪花?!好特别的名字呀!她忍不住轻轻触碰龙爪花的花苞。
青绿色的花苞,藏住最美丽的内蕊,还无法绽放着美丽。
「不过我想花期应该可以赶上我的工作进度。」他嘴角含着笑,望着放在桌
面上的龙爪花。
她咬着唇,彷佛自已好象又输了一大截。
毕竟他买来的龙爪花,由于花期未开,她根本无法辨别花香,也不知道他买
来的这批花,到底是要用来加工,还是纯粹只是观赏用?
到头来,她还是无法猜透他的计算。
她垂丧着肩,似乎有些垂头丧气的。
见她一脸失望的表情,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笑声,她不禁瞪了他一眼。
哼!到头来,她还是被他耍着玩嘛!
「算了。」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没有那么好心,他就是爱整她,每回见到
她不高兴,他才会有成就感吗?
上官小蝶两排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
不过他确实没有骗她呀!他很大方的展示花卉,只是这株花还未到开花的时
唉!恐怕这龙爪花开花之后,尽管他搞不出花样,但若是拿来纯粹观赏,也
会引起一阵风波吧!
见上官小蝶转身欲离去,严左岳突然又开口道:「看在我们同是爱花之人,
我带妳去看看另一种花。」
她的脚步倏地停住,回头,一双美眸顿时发亮,熠熠的望着他瞧,美顔漾着
动人的笑容,心中燃起了一丝的希望。
「你还有其它特别的花?」她语气掩不住兴奋的问着。
严左岳的黑眸闪过不坏好意的光芒。
「但是……那株花有些奇怪。」他放缓说话的速度,「一般人见到那朵花,
总会起了奇怪的反应。」
「咦?」他这样解释,只会挑起她深深的好奇,「真的吗?我还不曾见过这
么特别的花。」
「正好这几天是开花期。」他勾起笑容,轻声道。
「我想看。」她兴奋的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她没有发现到自己的主动,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将她的举动映入眼中。
只是一株花,就足以让她展开笑顔……说老实话,他有些嫉妒那些花,但又
不得不靠着花,来吸引她这只蝶儿,因爲哪儿有花,就会有她这只粉蝶的围绕。
「我得先把话说在前面,这朵花特别的地方,会让人有身体的反应。」他勾
起轻笑,眸里藏不住深沈的计谋。
「我不怕!」就算会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不怕。
「那我带妳去吧!」他敛眸,所有诡计尽藏其中。
她不疑有他,当然满怀希望的跟在他的后头。
原来严左岳还真的不是半瓶水,他有满满的花,都是她不曾看过的。
也因爲这样,她开始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严左岳带领着上官小蝶
来到的地方,并不是另一处的禁地,而是很普通的厢房。
只见他又将门带上,俊顔上露出一抹笑容。
「花在哪儿?」她左顾右盼,好奇的问着。
他没回答,只是移开长脚,来到床前。
她闲不住,也尾随后头跟着他。
他不知道从哪儿搬出花朵,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美眸一定,看着眼前的花盆,微微皱起眉。
这朵花卉,她从未见过,不但花朵盛开、花瓣也鲜艳无比,还若有似无的散
发出一种甜香。
她用小鼻嗅了嗅,这种香味……很难去形容,像是果香,却又有一种花的自
然香味,混合在一起,竟然香香甜甜的。
「这朵花的香味好奇怪。」她像是被香味吸引,整个人靠得很近。
「我说过这盆花有些特异,凡是闻了它的香味,身体都会起了奇怪的反应。」
他出声警告着她,要她别那么接近。
「不……」她咬咬唇,似乎舍不得他将花移开。
她忍不住又贴近花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彷佛想将花的香味,永远都吸入
她从来都没有闻过这么香甜的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花?爲什么这么香?」而且还是她未曾闻过的花香味道。
「这叫美人香。」他轻勾起笑容,可嘴角却是不怀好意。
她咬着唇,香味一点一滴的渗入她的鼻息之间,愈是吸一大口,就会愈是沈
虽然花形不怎么特别,有点像玫瑰、蔷薇的外表,又像是吸引她的一块糕点,
让她移不开双眸,更不想放弃嗅它的机会。
「够了。」他拿开花卉,让花放在窗口,再用特制的木制盖子盖上。
「可是……」她的小脸有些红朴扑的,双眸也蒙上渴望的光芒。
不知道爲什么,她好想再多闻一下。
那香味让她的身体开始沸腾,此刻,她的下腹似乎有股骚动正在燃烧,一点
一滴,让她全身的肌肤彷佛被火纹身般,觉得有股不安的躁动在四处的窜流。
「妳怎么了?」他回过头,望着她一张酡红的小脸,可是他脸上没有惊讶的
表情,反而有着狐狸一样的笑容。
「爲什么我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她咬着唇,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虚软。
他走上前,大手搭上她的双肩,让她的脚步能够站稳。
「妳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他扬起笑容,将她扶往床上。
她没有回答,乖顺的坐在床上,却觉得口干舌燥,她忍不住将粉舌探出,舔
润微干涩的唇瓣。
她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梗在喉头,而鼻息之间还残留着那种香甜的味道。
「爲什么突然变热了?」她咬着唇瓣,轻声问着。
明明窗外还下着哗啦的大雨,她却感到有股燥热从心底升起,让她心慌意乱。
「妳热吗?」他坐在她的身边,低头望着她。
「热……」她用帕子搧风,但还是没办法消去心头上的烦热。
他站起来,往镜台的水盆打湿帕子,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大手拿着湿帕,轻
轻的爲她擦拭着脸颊,再慢慢移到她的颈间。
「唔……」她发出舒服的声音。
虽然她明明知道两人大过靠近,却无法抵抗,尤其他的长指不小心滑过她的
颈间时,那轻微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样还热吗?」他用湿帕滑过她的细颈,最后来到雪白的胸口,水渍使得
她的雪肤更加的粉嫩,教他眸里的光芒更加深邃了。
「那到底是什么花?」她呢喃几句,轻咬着樱色的唇瓣,声音有些微弱。
她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体内的火焰,却让她摸不着头
她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这火焰已经开始放肆的燃烧着,在她的下
腹乱窜着。
「那是一朵名叫『迷情花』的品种。」他敛眸,诚实的回答。
「迷情花?」那是什么花?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朵迷情花是他改良花种而来。
他费了好几年的心血,研发这种类似春药的花朵。
这花,只要吸入花粉,就会让人的身体起了异样的变化。
通常这花只流于黑市,是专门给三教九流的江湖不肖人士使用,而他砸了重
金,移回一朵回来自己改良品种,爲的就是等候着今日的机会。
现下,她成爲瓮中之鼈,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好热……
上官小蝶饱满的玉额上渗着香汗。
「好奇怪……」她口干舌燥的呢喃,小手不断绞着帕子,几乎快打成结了。
「哪儿觉得不对劲?」严左岳的大手还故意在她的胸前轻抚着。
「好热……」她喜欢他的碰触,似乎这样能化解她身体最深处的火焰。
「我帮妳褪去衣物,再帮妳擦拭全身。」话落,他真的帮她宽衣解带。
而她,脑袋昏沈沈的,根本不知道他的用意爲何,只觉得他的触摸令她舒服
不已,彷佛还想要更多更多。
爲她褪去上衣,露出了雪白无瑕的肌肤,胸前的浑圆被兜儿裹住,属于她的
香味缓缓散发而出,被他吸入鼻间,细细的品尝着,就像是一道美味的珍馐,散
发着香甜的味道,那如羊脂股的肌肤,正透着粉红的色泽。
药效不断在她身上挥发,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她虽然想要极力保持清醒,但下腹传来的热潮,就像小火般,慢慢熬煳了她
的理智。
此刻的她,好热、好闷……
他用帕子轻轻的在她身上擦着,虽然拭去她身上泌出的薄汗,却怎么也拂不
去她腹内的火焰。
她小嘴微张,一双眸子熠熠的望着他瞧,看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移动。
她应该要阻止,可是她却享受着,渐渐的还舒服的半瞇着眸子。
见她没有抵抗,大手便将帕子移到兜儿上,帕子上的水滴沁入了兜里。
很快的,兜儿被水渍沾湿,因此将她肚兜内的饱满乳房,映出了完美的形状。
真美。他在心里贊叹着。
夜半梦回之际,他渴望拥有她的一切,可一睁眼,净是南柯一梦,无法真正
的拥有她。
而今天,她成爲他的囊中物,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渴望她的念头,愈燃愈
所以他将想法转爲行动,打算将她这只粉蝶紧紧的捕获,不再让她飞离自己
的身边。
她主动送上门,就别怪他伸出魔爪,将她吃得一干二净。
他装作若无其事,以虎口拢起她沈甸甸的左乳,轻轻拨弄着。
「唔……」她发出像是梦呓的声音,享受着他的抚弄所带来的慰藉。
虽然她的身体热潮不断,但被他的大掌一抚慰,却涌起让她舒服的另一种暖
「不知道爲什么……被你的大掌碰着了,竟然有些舒服。」她眨了眨那双翩
然的羽睫。
「我知道妳热。」他将俊顔靠近她光滑的脸颊,「所以我帮妳消热。」薄唇,
还在她的耳边吹着气。
「好。」她傻傻的点头。
此时的她,身体像是有万只蝼蚁咬囓着,有种不安正在她平坦的小腹里乱窜
见她不抗拒他蚕食般的侵袭,他放胆的加重力道,以虎口隔着肚兜磨蹭。
「唔……」她徽微拢起眉,他的大掌像是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
「妳喜欢我这样吗?」他张口,轻含住她娇美浑圆的耳垂。
「喜欢。」她迷迷煳煳的点着头。
看着她欢喜的表情,他更大胆的以拇指压往她的乳尖。
虽然隔着兜儿,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她饱满浑圆的柔软,那弹性十足的胸脯被
他的虎口疼惜着。
他让布料摩擦着她敏感的乳尖,拇指刻意的一压一放,挑逗里头最敏感的圆
「嗯……」她舒服的发出低吟,小手攀上他的手臂,感受到他肌肤的热度。
她乖顺得像只猫儿,任由他的大掌肆无忌惮的抚弄着她,尤其他隔着肚兜以
指尖轻揉着乳首时,更教她挺起背嵴,一张小脸上有着茫然的表情。
于是,他将俊顔移到她的面前,张口便攫取她的小嘴。
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还来得柔软,让他汲取得浑然忘我。
下一刻,舌尖再也忍不住欲望,探入她的檀口之中。
他轻轻撬开她的两排贝齿,先顶住她的上颚,左右来回摆弄。
像是被羽毛搔弄的她,忍不住发出了呢喃。
他一边挑弄着她的上颚,一边汲取她香甜的津液,湿滑中带着甜腻的味道,
鼻间还闻到她身上所散发的花香。
他仔细的嗅了嗅,混合了淡淡的茉莉花香,适合她这只粉蝶的香味,教他沈
浸在她的香气上。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极爲聪颖的姑娘,懂得将会枯萎的花卉,变化成另
一种风貌,还保存了它们的香气,让更多人对花卉认识更多。
她就像香气一般,逐渐的吸引着他,所以他私心的打算将她的一切都保存在
自己的生命之中。
想要她的念头,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
蝶儿耍花样2
这是一场脱执的行动
因爲好奇作祟,让我几乎全面失守我告诉自己,忘了吧心,却反复想起曾有
过的旖旎画面……
严左岳的吻愈吻愈深,侵袭上官小蝶的口中时,那占有的动作有如猛兽般的
攻击,不让她有逃脱的空间,一只大手箝制她的腰际,不断的攻占她唇内的甜蜜,
舌在她的檀口中肆意的翻搅,想要挑起她无限的热情。
「唔、唔……」上官小蝶的反应变得迎合,不像稍早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他以舌尖挑弄着她的小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的品尝。
两人的津液互相融合在一起,她甜美得教他无法离开她的小嘴,恣情的逗弄,
一下子故意以舌挑逗她的粉舌,在她的舌尖打转,一下子又故意用唇吸吮着她的
大手渐渐攀上她的背部,在她光滑的裸肌上下游移。
他惊讶她的肌肤如同羊脂般的滑腻,那几乎无瑕的背部让他的指尖在上头打
转,舍不得离开半吋。
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舌尖离开她的小舌,在她的唇瓣上不断的打转,描绘
着她的唇形,另一只大手则是覆上她的兜儿,修长的手掌覆住她娇美的浑圆,软
嫩得教他的五爪陷进其中。
她轻喘着气,胸口不知爲何愈来愈起伏不定。
身体燃起火焰的她,只能轻啓芳唇,瞇着美眸望着他。
「好热……」她呢呢喃喃的轻诉,百般流媚填满她的眼。
她不再抵抗,让他探索着她的身体。
他大胆的探出舌尖,在她白净的耳垂上轻舔,接着舌尖探进她的耳娲里。
她开始发颤,有种蝼蚁爬满全身的发痒感。
她从来没有让男人这么靠近过她,而他现下正在她耳旁唿着热气,大手肆虐
着她的胸部,奇异的是,她竟然不讨厌他这样的动作,反倒渴望他接下来的给予。
「妳好香。」他似乎也被她的香气挑起了欲望,下腹开始蠢蠢欲动,几乎快
要沖破最后的一道防线。
但他硬是压制着那袭来的狂潮,大手探进她兜儿里头,寻找着那小巧且未曾
被人蹂躏的蓓蕾。
指尖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攀上白皙又柔软的双峰,很快的便探到那小巧且微
微凸起的花蕾。
乳尖上的粉嫩色蓓蕾,一被他的指尖触及,她忍不住挺直背嵴,微微的皱起
两道柳眉。
瞬间,他以食指与拇指轻轻揪住她的乳尖。
「唔……」她咬着唇瓣,感到一阵酥麻从乳尖上端泛开。
察觉到她的反应愈变愈有趣,他更是放肆的加重力道,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
的探索。
她的乳尖受到他的刺激,渐渐的迎合他所给予的动作,享受着他的指尖带来
的惊奇感受。
他用指尖拨弄着乳蕾,让乳首渐渐的凸硬起来,彷佛像颗硬实的豆子。
他忍不住扯去包裹她美丽胴体的兜儿。
只见指尖上的蓓蕾绽放着美丽的顔色,而胸脯也因爲他的五爪揉捏,任意的
变形着。
「不要。」她轻喊出声,他的动作让她的身子又起了另一种不同的变化。
比起他刚才又吻又摸,这直接的碰触来得太过真实,令地全身上下泛起一股
奇特的热潮。
「难道妳不喜欢我这样碰妳吗?」他使坏的将指尖不断拨弄上头的乳尖,让
它变得更加挺实,像一颗成熟的小果实,让人垂涎欲滴,教他爱不释手,一再的
挑逗那娇嫩的粉蕾。
「不,不是不喜欢……」她嗯哼一声,那声音听在他的耳中,犹如天籁之声
般悦耳。
「不然爲什么说不要?」他故意将唇覆在她另一只胸脯上,薄唇轻轻含住她
的蓓蕾,温烫的热气呵在她的胸乳上,像是要呵出粉嫩的色泽。
乳尖被他用薄唇轻含入口,她全身不禁起了寒栗。
他的舌尖又轻舔了她的乳尖,一种湿滑微热的触感从她的乳尖扩散开来。
「啊……」她忍不住轻喃。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的舌尖灵活的在她的乳首上移动着,每滑过一吋,就留下湿滑的痕迹,尤
其他让舌尖在她的蓓蕾上打转,唾液刷亮了乳尖的粉嫩,还感受到果实硬挺的凸
他一面用舌尖挑弄她,一面吸吮着乳蕾,发出了啧啧的声响。
她开始喘息,低头望着他吸吮的模样,就像一名婴孩,心无旁骛的吸吮着,
可又不像纯洁的婴儿,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侵略,邪佞的在她的乳尖上不断
的吸吮着,舌尖放肆的在乳蕾上滑动,先是左右晃动敏感的乳尖,再以牙齿咬囓
光是这样的动作,几乎就让她有如在地狱般的痛苦,教她的身体不断的左右
「嗯哼……」
她的口中开始发出呢喃,每一声都勾动他的心,对她的欲望更是狂燃。
若要他临时停止,如同覆水难收,他再也无法压抑对她高张的渴望。
他不会轻易让这只蝶儿,从他的眼前飞过。
他的舌尖不停的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左右扫动,速度快得就像蜂儿振翅的频率,
舔弄已然尖挺的花蕾,将会们刷得亮晶晶得如同从春露中冒出的嫩芽,晶亮得教
他龙心大悦,更加快速度的在乳蕾上舔弄。
不是以齿轻囓,就是以舌底压挤着那粉红的蓓蕾,逗得她浑身轻颤不已。
「啊啊……」她发出诱人的声音,勾引着他全身的神经。
大手触到她滑嫩的肌肤,又以虎口托住绵软的乳肉,再用食指与中指之间的
缝隙,夹住了那凸立的小豆。
她的身体早已虚软的无法动弹,药效彻底在她的体内发挥,让她全身上下都
冒着香汗。
她的唇红艳得如同樱果,她张着口想要喊出什么,但每一次出声,却又是诱
人无比的娇吟。
「好麻……」光是他以口吸吮她的胸脯,就教她全身不适,彷佛蚂蚁轻轻啃
囓,麻酥中带着一种痛苦,在她的体内四处的乱窜着。
「妳好软。」他扯了一抹笑容,吸吮着她的浑圆的同时,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好象她是让人一尝再尝的美食,教他欲罢不能,非得将她全身尝遍才甘心。
吸吮着她的胸脯之际,他的指尖也感受到软绵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五爪紧扣,
将椒乳抓成不规则的形状。
此时,她的双腿开始不安的乱动,彷佛有人拿着羽毛轻轻搔着她的痒处,令
她极爲不适。
她擡起小脸,眸里似乎有着乞求的楚楚可怜,小嘴轻啓,彷佛希望他能给予
更多的爱抚,让下腹的火焰别再将她烧得无所适从。
「我好热啊!」她弓起身子,双手忍不住攀上他的颈子,让他的俊顔更深埋
在她的双乳之间。
他每一次的吸吮,都让她曼妙的身躯,爲他开始颤起抖来。
感受到她的娇躯开始燃起火焰,他悄悄的分开她一双细腿,环绕在他的腰际
迷乱的吟声,一次又一次从她的小嘴里吟唱出。
他火热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大腿外侧,游移好一下子之后,才绕进裙内游动、
抚慰着。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身子,尤其他的大
掌每爱抚过一吋她的肌肤时,她的身体就会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更不懂,爲什么她的双腿似乎出现无力的迹象,就连女性最隐密的地方,
也羞人的泌出潮水?
搔痒的感觉一直持续在她的下腹,而当他的大手愈往她的腿心接近,她的背
嵴更会窜起无数的冷颤,却又火热的让她的全身渗出了薄汗。
他的大手停留在她的亵裤中心,几乎将她的羞涩地带全罩住了。
隔着亵裤,他能感受到里头黑色细发磨蹭着亵裤,也一同弄痒了她的三角地
「唔……」头一次被人直捣自己羞涩的中心,她忍不住夹紧双腿,也将他的
大手紧箝着。
「蝶儿……」他的唇离开她的乳尖,望着她一张迷蒙的小脸,「别这么害羞,
妳的一切最后都会属于我的。」
「嗯……」她发出让他错乱的轻吟。
两人的理智早已被情欲淹没,在激情中翻云覆雨,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再也
无法思考任何的事情。
在亵裤上方的大手,如同灵活的舌,直往她三角的神秘地带钻弄,五爪更是
微曲关节,轻轻的顶住那软嫩的细缝之中。
在这一瞬间,她的身子几乎拱起,大腿也被他分开,露出裙底的春光。
「妳的反应真诚实。」见她小嘴微张,他又故意加重力道,让自己的关节压
在她的三角软馥上。
如同风中花朵般娇弱的身子不停发颤,只得以双手支撑着她的娇躯,弓起来
迎接他的抚慰。
她的反应愈来愈热情,他只稍稍来回抚摸着亵裤上的细缝,就感觉到亵裤上
头泌出微微的湿意。
「唔……」她将小脸偏向一边,柳眉全皱在一起。
他的长指继续轻撩逗弄着她腿心之间的细缝,接着再熘到亵裤之上,转而在
她双腿内侧抚摸。
那是一种令她极爲不舒服的酥麻感,像极了蚂蚁爬上了她的身子。
大掌一次又一次的放肆抚慰,彷佛探得她空寂的心灵,勾动最深处的心弦。
「唔、啊……」她的发已乱,发髻掉落几绺发丝,落在美丽的胸前,更添几
分妖艳。
他的另一只大掌则绕到她的腰际间,再缓缓进攻到雪臀上。
她立刻夹紧双腿,却因此缩紧那紧实的浑圆俏臀,让触感更加结实光滑。
于是他更加使坏,另一只在她腿心之间的大掌,轻轻抚慰着花芯。
虽然隔着亵裤,可她还是能感受他长指的撩拨,在细缝之中来回的钻动。
「你……」她咬着唇瓣,模样看来非常动人,「别再这样折磨人了。」
她的体内似乎被他种下诅咒的种子,他只要稍微碰触,她的身体便瞬间爬满
了藤蔓,不但颤抖不已,甚至连力气都渐渐失去,就连双腿之间,也开始酸软不
已,彷佛有什么要从腿心中钻探,弄得她非常的心神不甯。
「那妳想要我怎么做?」他低沈的问着,却又一面欣赏着被他折磨的小脸。
瞧,她的表情多么勾动他的心,那双迷蒙的水眸媚波流转,小小的樱唇也因
爲她轻咬而显得红艳欲滴,想教人一撷而下品尝她的味道。
「我、我想要哪!」她再也忍不住折磨,臣服在他的动作之下,低低的哀吟。
而他也抵挡不住她的要求,于是大手褪去她的罗裙,露出了一双细长匀称的
长腿,带着侵略的动作前往她双腿之间的禁区。
他将她的两腿轻轻分开,那樱粉色的亵裤花芯,正勾引着他。
他长指缓缓前进,轻轻在她的细缝上下游移,当来到花缝中间时,他故意让
指尖用力压向花芯,亵裤的布料因此陷进了缝中。
丝滑的布料触及贝肉的中间,让她更揪紧了眉心。
她不经意流洩的呻吟,教他下腹的热铁蓄势待发,想要攻城掠地的占有她。
可他明白不能太操之过急,得要好好对待她,让她感受他对她的一片真心。
对她,他不只是身体上的热情,他的心更是爲她炽热的燃烧着。
当指尖在花缝之间轻弹、抚弄数十下之后,他的大手才将她的亵裤拉扯褪至
她的膝盖、匀称的小腿之后。那丛乌亮的细发遮掩着花芯,还沾着泌出的春水。
他的长指轻轻将她的细发拨开,那两片粉红色的贝肉立刻映入他的眸中,就
像催情的药剂,助燃了他体内的火焰。
眼前的景色是难求的春色,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忍不住用长指轻轻分开她两片的贝肉,感觉柔软而且还略有一些湿意。
她粉红又软腻的贝肉,被他的长指一触及,那细缝的中心竟然开始汨汨的流
出蜜液。
当他略微粗糙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她敏感的贝肉时,她的唿吸也瞬间加快,体
温也快速的升高。
见她的反应愈来愈有趣,他忍不住吻住她的小嘴,舌尖再度探得她口里的蜜
津,大手更肆无忌惮的整个覆上她的腿心之间,缓缓的勾动三角地带。
她的娇躯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摇摆,有节奏的摇动着。
「唔啊……」她的声音愈来愈大,双脚也因爲摆动而踢掉脚上的绣花鞋。
看到她的花芯开始浪荡的流出春水,他便将俊顔埋向她的大腿之间,大手拨
开她的贝肉,接着探出舌尖,往贝肉的深处一刮……
这一轻刮,引来她全身的轻颤,从桃花源中泌出更多的春水,中间的花核也
因爲他舌尖的撩弄,变得凸立硬起。
见到她的反应,他的舌尖更肆虐的舔弄着她的两片贝肉,勾动着舌将那透明
又黏腻的花液勾回嘴中。
他尝到花液的美味,甜美的气味也沖到鼻间。
此刻的他像是失去理智的饿蜂,直往花丛钻去,想采得花蜜的鲜味。
舌尖勾勒的花液,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去,薄唇还不断的吸吮着贝肉,刺
激着那颗被藏着的粉嫩珍珠。
他轻舔的同时,花液如同潺潺的流水,不但从花口泌出,还蜿蜓的滴落到被
「啊、啊……」她双手紧抓着被子,全身几乎僵直。
她想要夹紧双腿,却被他的大手用力的分开。
还不够!
他要地,这一切只是前戏罢了。
他的舌尖在那颗珍珠上游移来回几下后,接下来则是前往花口。
这时,她全身上下都泛起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战栗已经道不尽她的感觉,就
像她被带到大海中徜徉,不知道会被海浪席卷至何方。
大腿中的裂缝,被晶亮又黏腻的花液刷亮,混合了他贪婪的津液,将她的两
腿之间弄得湿泞不堪。
然而这夜的序幕,才刚开始揭开……
当上官小蝶低头瞧时,她发现严左岳的脸几乎是埋进自己的大腿之中,不管
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箝制。
她只得坐着,将裸背倚靠着床柱,让身体有了支撑。
随着他的撩弄愈来愈激烈,她体内的本能也愈来愈肆无忌惮的放荡着。
「妳的花液好甜、好香。」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腿心,唇边都沾染了她香甜的
她羞红着脸颊,已分不清是因爲他的话而羞赧,还是因爲他点燃她心里的热
她的脸儿潮红得如同桃花般嫣红,喘着气的心型脸蛋显得无比娇艳。
她的春水如同甜美的花液,让他忍不住用舌尖刷过那敏感的小贝珍珠,接着
不怀好意的将舌尖一卷,将贝肉一挑,那过多的春液一丝丝的流进他的嘴中。
他对着那珍珠又舔又咬,唇边沾满了她不断泌出的湿泞,那搔痒着他下嘴边
的绒毛,也因此乌亮且沾着晶莹水珠。
她感受到的强烈感觉,一波又一波席卷她的全身,嫩如粉樱的小穴濡湿得有
如小河,汨汨不绝的春液,润滑着那从未被垦发过的花穴。
他的舌尖更放肆的前往水声充沛的小冗,进入湿滑又黏腻的紧窒花甬,瞬时
感到花甬两边的嫩肉正磨蹭着他的舌头。
他的下腹忽地一紧,胯下的长物变得更昂扬巨大。
他先行忍住,知道这娇美的小蝶儿,禁不起他粗大的对待。
只能引导她的热情,让她感受到他的细心呵护。
灵活的舌尖在她的花甬中翻搅着,嫩穴因爲他舌尖放肆的搅弄,使得肉壁骤
然缩紧。
他能轻易感受到她的羞涩,以及初尝情欲的青涩感。
那种紧到让他兴奋的甬道,教他兴奋的更加振奋舌尖的律动。
她浑身发烫,双腿之间也不断颤抖着,全身被他的舌尖撩弄得娇软无力。
「唔……啊……」她的声音娇美如莺,芳唇微张,媚眼如丝。
此刻的她只能任他摆布,弓起身子迎合他的动作。
「妳瞧,妳湿得这么厉害。」他离开她的花穴,改以食指撩逗着湿穴,勾勒
出一丝丝的透明水液。
她羞得嘤咛一声,感觉到他的指腹刮着肉壁,令她不安的扭动着,尤其藏在
肉缝中的贝珠,更是被他弄得搔痒难耐。
「我、我想要……」她轻吐着气,一只小手忍不住的覆上她的胸部,右手则
是轻轻沿着下腹来到大腿之间。
他挑眉,没想到她如此的热情。
「妳想要哪里?」他舔舔唇边,回忆她的甜美,一边目视着她的动作。
「这里……」她的小手来到肉缝中间,寻找那发痒的小圆珠。
他瞇眸看着她,一边也爲自己褪去身上碍事的衣物。
他知道时机快要成熟了,美人儿已经被情欲淹没了理智,只剩下欲望燃烧着
她的全身。
她仿真着他刚刚的动作,将指尖移到那发浪的圆珠上头。
虽然暂时压下那奔腾的欲火,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模仿他给予的快感,那种如
同搔进心骨的舒畅感。
「嗯……啊……」她拨弄着两片贝肉,扭动着身体,双乳也因此晃动着。
观望她的动作的他,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薄唇欺上她的唇瓣,舌尖探入她
的口中,恣意的蹂躏着她的嫣唇。
芳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他的舌尖也在她的口中翻搅着。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柔荑,执意的将她的小手拿开。
胯下的长物抵在她的腿心,在外头磨蹭了一会儿,又让她轻哼一声。
「唔……」她热情的响应他的吻,又饥又渴的她,忍不住张开双腿,夹紧了
他结实的腰际。
他一手分开她的大腿,一手扶住自己的坚实,不断的在她的槐花源洞外来回
徘徊,先是以欲望的圆端顶开她的一对贝肉,在贝肉的肉缝上沾染着水液,滑腻
的再上下游移。
「啊……」虽然有个圆杵磨蹭着肉缝,但还是无法满足她的身心灵,尤其当
圆杵顶在珍珠上头时,比起他的长指、舌尖都要来得震撼。
「妳会喜欢的。」他将粗壮的炽铁在肉缝中不断磨蹭,前端沾染上花液,显
得更加青筋爆凸、勇猛无敌的模样。
「人家想要……」她双手攀着他的背,将双腿夹得好紧,只要一磨蹭,就会
让她全身上下感到愉悦。
但愉悦之中又带着空虚,彷佛所有的力气都流失在自己的体内。
疯狂的想要他占有着她的全部,一个缝隙也不留的拥住她,别让空虚席卷她。
折磨她已久,于是他擡起她如羊脂滑腻般的大腿,将铁杵对着桃花源口,一
挺腰,硬生生的分开两瓣贝肉。
「唔……」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反而有种被异物挤入的感觉,有点酸、有点
麻,对她而言有些不适。
「怎么了?」他轻声问她,怕自己弄疼了她。
虽然她的花甬明明已泌出热唿唿的花液,水源充沛得足以让铁杵一捣禁区深
但是以她的花甬紧窒判断,他认爲她还未曾初尝禁果。
「疼……」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深入,她发现肉壁两边被撑得有些麻疼,她
无法言喻这样的感觉,毕竟麻疼之中,却又将她的搔痒难耐给消退了,她很难取
舍,只能苦着一张小脸。
「这样呢?」他撤出热铁,再重新没入她的花芯。
「啊……」她微微的皱眉,有种被填满又直搔心头的快感。
他不厌其烦的重复这样的动作,让她习惯自己的巨铁进入,而每一次,他深
入的距离都会多一些,使她能够快速接纳巨大的铁杵的席卷。
被坚挺蹂躏的花甬,泌出了更多黏腻的花液,几乎抹上了他炽热的肉杵。
每一次抽出,他低头就能看到晶莹的水珠沾染在他的热铁上;每一次撤出,
他的欲望便会将两瓣贝肉略微分开一点,映入他眼中的是粉樱的顔色。
铁杵又在他的注目之下推进花穴口。
「嗯啊……」她倏地叫出声音来。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入,花穴的肉壁似乎都能感受到肉铁青筋爆动的感觉。
她一半害怕,却又带着一半的期待。
她睁开迷蒙的媚眼,将他的俊顔映入眸中。
「会有一点疼。」他的大手轻拂着她脸颊旁的乱发,「但我保证,会让妳舒
服至极。」
话一落,他很快的挺腰,肉铁迅速的顶入她的花口之内。
「啊……」她皱眉,痛楚袭上全身,那蓦然的动作让她来不及做准备,一种
痛麻的感觉袭上背嵴。
他心一横,决定在今晚就要她,这样的决定,任十头牛都无法将他拉回头了。
于是他再次挺腰,将肉铁全数没入她的花穴之中,顶入最深处的花芯。
「唔嗯……」她痛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眼眶也迅速的盈满泪水。
她如同泪娃娃的模样,让他的心一软,放轻了自己的力道,不让肉刃如此兇
但已经来不及了。
当他将肉刃拔出来的时候,上头已经沾满红色的血花。
混着香甜的花液,血花一滴又一滴的随着他拔出肉刃,滴落在床上。
虽然知道她很痛,可他还是没有让她多做休息,再次制住她反抗的身体,分
开她一双细腿,将肉铁对准花芯。
肉刃又一次推入花甬之中,磨蹭着肉壁。
「好痛哪!」她的泪珠不禁滚滚而落,如同断线的珍珠般。
「我的小蝶儿,妳忍一忍,等会儿就好了。」他安抚着她,开始摆动着腰际。
她紧皱着眉,张口便咬住他的肩膀。
他不在意,依然让花甬紧紧吸附着热铁。
「唔嗯……」她虽然反抗得厉害,但是那快速的律动,却让她又开始迟疑起
她满脸通红,听到双腿之间的花芯,因爲吸吮着他的肉铁,而发出一种羞人
的声响,桃花源口也因爲他猛然的抽送,让花液飞溅在床单上,甚至拍湿了两人
的大腿。
「啊、啊……」她微张着小嘴,睑潮红得如同被煮熟的虾子,连身体也都被
熨烫成粉红色。
白皙带粉,让他忍不住低头含住她乳尖上的蓓蕾。
「很舒服,是不是?」他的舌尖不规矩的往浑圆上移去,在她性感的锁骨前
游动着。
「不、不知道……」她摇晃着脑袋,双手紧紧的攀着他,就连一双细腿,也
紧紧的攀附他的腰际。
「真是不诚实的小东西。」他轻笑,狠狠的将肉刃撞进她的小穴之中。
「啊……」她低吟的叹息。
痛楚似乎被酥麻取代,她心里的空虚也一点一滴的被填补了。
见她从抗拒变成接受,再从接受变成贪婪的小猫,于是他开始用力的沖剌着,
让她早已湿淋淋的小穴,贪婪的吸吮着他的肉刃。他大力的抽送着,让她敏感的
肉壁开始收缩,一吞一吐着肉铁。
两人的交合处,发出羞人的声响,肉体的拍打声,以及水液被热铁翻搅的声
音,充斥着整个斗室,造成的回响如同悦耳的丝竹。
「慢、慢一点……」她承受不了他的沖击,连连喊饶。
「我要让妳快乐。」他没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卖力的捣弄着她的花穴。
她不懂他言语之中的意思,只能勾着媚眼,发出舒服的呻吟。
随着他的律动,她的身体只能跟着他一起飞奔。
只是当她以爲就此要爲他臣服时,他突然拔出那炽热的巨铁,瞬间,一种空
虚感涌上心头。
他不是要让她快乐吗?爲何又在中途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呢?
「别急,我的小蝶儿。」他开口哄着她,将她娇美的躯体拉起,大掌捧着她
的雪臀。
「你想做什么?」她眨眨一双无辜的大眸,望着他把她抱起来。
「我想要妳更感受到我的存在。」他将她的双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
腿之上,然后捧着她的俏臀,让已冒出青筋的巨大热铁,对准花芯。
圆大的顶端一触及两片贝肉之后,在穴口磨蹭几下,很快的便滑入那紧窒的
桃花源中。
「唔……」她闷哼一声,因爲充实感又再度回到她的体内。
换了一个姿势,他更加能够深入她的花芯之内,也因爲这个姿势,他才能重
新吻住她的唇。
舌尖撬开她的唇,逼她的小舌露出唇外,暴露在空气之中。
彼此吸吮着对方的舌,她也抛去了身上的道德束缚,热情的响应着他的吻。
摆脱了矜持的她,爲了让他的热铁更加深入自己的体内,于是自个儿摆动起
「给我……」她不顾原来的形象,一心只想得到他所给予的一切。
「妳想要的,我都会给妳。」他在她的耳边许下承诺,大手搂住她的腰际。
他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用圆端顶撞着她的花芯。
尽管她平时再怎么倔强,面对这磨人的一切,她还是得臣服在他的身下。
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惊奇,以及无限的满足。
他用力的顶撞着娇嫩的花穴,一回又一回。
她体内的水液早已像肆流的小河,飞溅在四周。
空气里充斥着欢爱的特殊香气,以及她迷人的呻吟。
她胸前两团绵肉,在他的眼前晃动着,上下起伏成了美丽的乳波。
而凸立的乳蕾早已鲜红硬挺,映在他的眸中就如同雪中的红莓,是那么的鲜
艳欲滴。
爲了更加顶入她嫩穴的深处,于是他半跪在床上,让她的娇穴更能贴近他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小穴早就湿淋淋一片。
在强烈的刺激与撞击之下,飞溅的水液已泛滥成灾,随着两人的拍打肉体缝
隙中流了下来,床单也被她的花液濡湿了一大半。
「啊、啊……」她双手攀着他的颈子,芳唇忍不住寻找他的薄唇,想要寻求
一点安慰。
「嗯……」他低哼一声,硕大的男铁被她的嫩穴紧紧的吸附,从脚趾舒畅到
尤其她的嫩穴又滑又紧,吞吞吐吐之间,挤压着巨大的男根圆端,麻酥的感
觉也窜到他的全身。
在顶撞的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她细缝的珍珠与大腿间的巨根摩擦着。
爲了让她一次达到满足的高峰,大手沿着她的纤腰,来到她的大腿之间寻找
着小核。
她的双腿之间全是她洩出的爱液,大掌才一靠近,掌心便是滑不熘答。
此时的她难受极了,小穴不但被巨大的男根蹂躏,他的大掌又来到敏感的花
核之间。
敏感的地带全被他给刺激着,让她像个累瘫的娃娃一样,几乎整个人挂在他
的肩上。
「慢、慢一点……」她咬着唇,轻声喊着,「身体好热、好热……」
「舒服吗?」望着她动情的模样,他尽力的在她身上驰骋着。
「好舒服、好舒服……」她像是失神般的低吟,双手环抱着他的颈子,「不、
不行了……」
她似乎已经忍耐到最极限,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一次爆发出来,娇躯不断的抖
动着,花穴战栗的如同被强风侵袭的弱小花朵,无助的洩出一次又一次的爱液,
随着他不停歇的动作,一波波的激射出来。
他将热铁抽撤一半,那透明的黏液便像小泉般冒了出来。
「再等我一下。」虽然她达到了满足的高潮,可他的身心却还没有被喂饱。
他依然任性的在她丰沛的水洞之中,用力的顶撞已酥麻的花芯。
「不、不……」她想要推开他,但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压制着她的身体,
尤其当高潮未退,他一次又一次的挺进,让花穴的水液不断滚滚洩出,彷佛停不
住般,花液从她的大腿之间洩下。
「别、别……」她榣着头,接踵而来的快感几乎快让她窒息了。
「啊!」在最紧要的那刻,他低吼了一声,粗铁深深的埋进她的花穴之中。
接下来他快速的震动数十下,让痉挛的花穴吸附着热铁,圆端敏感的小孔也
因此激射出无数的白液,这场如同野兽般的饕宴,才划下了完美的句点。
第一道日光穿进窗棂,将黑暗赶到了墙角。
睡在红木大床上的女子,因爲阳光落在她的粉脸上,使得她忍不住睁开眼。
长睫搧了搧后,上官小蝶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酸疼得要命。
她没有办法解释那种又酸又疼的感受,以及腿心之间那种麻疼的感觉。
「老天爷……」她抿抿唇瓣,觉得连她的脑袋也昏昏沈沈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上官小蝶以小手敲敲自己的脑袋。
接着她一低头,发现除了身上的被单之外,她几乎是赤裸的。
她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脑袋里只记得她爲大姊送来契约,又看了严左岳的花卉,接下来……
轰!她的小脸立刻红成一片。
男与女交缠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喘息、纠续的肉体……那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浮在她的眼前。
她急急忙忙的下了床,抓起地上散乱的衣裳,慌乱的套上。
她怎么会犯了这种错误呢?她一脸又羞又气的表情,平时的从容全不见了。
穿戴好之后,她连一头乌亮的长发都来不及整理,只想赶快离开这间厢房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被设计了,就像二姊被她设计的情况,是一模一样……
来到木门前的双脚突然一顿,她随即恍然大悟,瞠大眸子望着前方。
难不成……她真的是被设计的?
当下,她拢紧眉,矛头指向大姊──上官小玥只有大姊会爲了利益出卖自
家小妹。
该死的!她怎么没想到这点,还傻傻的跳入大姊的圈套呢?
都怪她一时利欲熏心,爲了查探严左岳所养的花,而把自己弄得进退两难。
她在嘴里咕哝着,开门要「默默的」回家时,却发现门口早已站了一抹笔挺
的身影。
「妳想上哪儿?」严左岳前脚才刚到,便见到这小妮子一副鬼鬼崇祟的模样。
她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就像是只受惊的小猫般,急急忙忙的往后跳了几步。
他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我……」她咬咬唇瓣,小脸竟然莫名的酡红起来,「我要回家。」
「时间还早,妳大可以再多睡一点。」严左岳的语气彷佛他们是相识已久的
恋人,没有多余的生疏,她的一切,他似乎都很了解。
她又不是三岁孩童,岂是他几句话,就能把她哄得团团转。
一夜未回上官府的她,若被大姊知道,恐怕下场有可能就与二姊一样……
她连个油水都没有捞到,就先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赔钱的生意,她根本不
这次是她大意,所以不算,一切都要重来!
「我……你……」她的舌头彷佛被猫刁走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左思右
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擡头挺胸,对上他一双深沈而难以捉摸的黑眸。
「嗯?」他极有耐性,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她深吸一口气,极力露出从容的表情,
「反正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你占了我便宜。」
再来呢?他挑眉,静静的听着她滔滔不绝。
「咱们从今天起就桥归桥、路归路。」恩恩怨怨就此结束,她也不想跟他计
较过去。
此话落进他的耳里,他的脸色几乎是骤然遽变。
「妳这么急着与我撇清关系?」他衣袖下的大掌,突然紧握成拳,额冒青筋
的问着。
见他的表情变得阴沈,她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用力的点点头,「当、当然。」
她有些心虚。
不知爲何,她就是不敢直视他的双眸,不单单是因爲他生气了,也是因爲她
脑海里还残留着昨晚欢爱的回忆,令她的脑袋昏昏沈沈的。
对他的感觉,彷佛偷偷的变了质……
这种改变太快,一时之间教她手足无措。
两人沈默许久,她紧张的抿抿唇之后,便想从他的身边熘过去,「时候不早
了,就此告别。」
事情搞到这种地步,她还得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真是委屈她呢!上官
小蝶在心里咕哝几句,可胆小的落荒而逃的人却是她。
擦身而过时,他拉住她的手臂,「就这样?」他挑眉,认真的问着她。
「不然还能怎样?」她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嫁给我。」他脱口而出,一点都不犹豫。
她倒抽一口气,彷佛他说了奇怪的话,吓得她抽回自己的手臂,又跳离他身
边几步。
「这件事我们彼此当作都不曾发生过,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话说完之后,
她便快速逃离。
他回头,脚步却没有驱前追上,只是望着她逃走的背影,以及那渐渐远离的
她以爲自个儿离去,是很潇洒的什么都没有带走吗?
她错得可离谱了!
严左岳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表白的真心,被她的自以爲是给践踏了,残破不
堪,却又无比不甘心。
他发誓,若得不到她上官小蝶的心,这辈子,他终生不娶!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上官小蝶一回到上官府,
便要小婢准备热水,将一身不属于自己气味的味道洗去。
她放了许多自制的干燥花,让香气随着热气散发。
泡了一个舒服的澡之后,她换上干净的衣裳,一头长发也让小婢帮忙梳个小
她看看铜镜内的自己,与平时毫无二样时,才决定前往大姊住的东阁。
她的脚步又乱又急,非得找上大姊问个清楚,爲何她只是送个契约上门,会
演变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过前脚一踏入上官小玥的东阁时,她原本怒不可遏的怒火,每走一步便熄
了一簇。
「三小姐。」小婢正巧捧着水盆,从上官小玥的房内步出。
「大小姐呢?」上官小蝶皱眉。这时候大姊应该在帐房里盘帐才是,怎么却
不见人影?
「大小姐染了风寒,今早起来更严重了,不但发烧还直咳着呢!」小婢面露
「怎没让四小姐爲大小姐看病呢?」一听到大姊生病,上官小蝶原本对大姊
的怒气立刻转爲担心。
「四小姐正在里头。」
「我进去瞧瞧。」上官小蝶丢下小婢,径自往房里走去。
一进到上官小玥的闺房,便见到上官小玥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
上官小玥一手捧着汤药,另一手则被一名长相清冷的女子把着脉。
那位女子正是府里的四小姐──上官小璇。
「大姊,妳的病怎么愈来愈严重了?」上官小蝶就算再怎么气上官小玥,但
看到她一脸苍白的模样,心里还是有心疼。
「小璇已经要婢女煎药让我服用了。」上官小玥气弱的回着,「妳这么早来
见我,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小蝶原本到口的质问,又止住了。
若她老老实实的说出前因后果,岂不是自打嘴巴的招供她和严左岳有一腿?
这样一来,她的下场不就跟二姊一样?
问与不问,对她来说都很吃亏。
双眸滴熘熘的转着,最后她决定旁敲侧击。
「大姊……」上官小蝶将双手缩回衣袖,鼓起勇气问着,「妳是不是私底下
和严大少达成什么协议?」
上官小玥一听,眸光闪了一下,接着落到上官小璇的脸上,将手上的药碗交
给上官小璇之后,她才幽幽开口,「契约内容妳不是也看过?上官府与严府的利
益,单单就只有契约上面所写的那样。」
真的吗?上官小蝶皱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
「怎么了?」上官小玥瞇眸望着上官小蝶,眸里有着清澈的光芒。
上官小蝶急忙的摇摇,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妳怕我把妳当成小梅,将妳与严少爷换取利益?」上官小玥向来快人快语,
直接道出上官小蝶心里的疑惑。
被点出心思,上官小蝶只是眼光闪烁,不敢问出心里的疑问,怕这一问,又
会让她们起了疑心。
原本沈默的上官小璇开了口,「我不懂三姊爲何那么讨厌严家少爷呢?」
「因爲他处处跟我作对!」上官小蝶想也不想便直喳唿着,「每年的花市大
赏,他摆明要玩我,每次出价都只差几贯钱;要不然就是每当我的花坊推出新産
品,他的店铺就推出大同小异的东西……」她气唿唿的说着,彷佛他真的是她的
上官小璇微微皱眉,听着上官小蝶噼头说着对严左岳的不满。看来他真的得
罪了家中这位娇贵的三姊。
此时,上官小玥勾着☆抹笑容,轻吐一句话,「我听说妳昨晚留在严府作客?」
「大姊妳怎么知道?」上官小蝶心一惊,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接话接
得太快了,她急忙捂住嘴巴,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小玥与上官小璇皆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瞧,两双美眸里有着让人猜不透的
上官小蝶咬咬唇,压下心虚,灵活的眸子俐落的转了转。
「我是爲了找出严左岳爲何处心积虑与我作对的蜘蛛马迹,才会借机留在严
府。」她脑筋动得快,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怕大姊瞧出端倪。
「那妳找出什么了吗?」上官小玥依然浅浅笑着。尽管生病让她看起来有些
憔悴,但又带着另一种美。
虽然上官小玥以平淡的口吻问着,可这一问,又不免勾起上官小蝶的怒火。
找出个鬼!
即使知道严左岳买进什么花卉,但她还是没有办法推敲出他的葫芦里卖了什
不仅没有弄清楚,还胡里胡涂失了身……
她深觉,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上官小蝶又偷偷瞧着大姊的表情,泰然的笑容,以及清澈的眸子,全看不出
一点心虚的迹象。
罢了!事情都发生了,追根究柢皆是她自个儿太过轻举妄动,才会被人这么
他娘的!就别让她抓出谁是背后主谋,要不然她上官小蝶可会连本加利还给
「就算没有找出任何东西,我还是会坚持在七天后,推出我的『花香皂』!」
上官小蝶挺直背嵴,毫不犹豫的说着。
哼!就算她和严左岳真的有染又怎样?反正天知、地知之外,也只有她和当
事人严左岳知。
只要她坚持否认到底,没有人能逼她承认的。
即使严左岳指着她的鼻子公开事实,她也可以来个相应不理,没有人可以吃
定她的。
上官小玥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将眸光睇向不语的上官小璇,彷佛眸里隐含
着其它意思。
上官小璇也只是淡淡的回瞟了大姊一眼,清冷的脸上一点变化也没有,没有
一丝多余的表情。
至于上官小蝶的脑袋瓜里早已塞满自己的主意。
有关严左岳所有的一切,她都决定要抛在脑后,将心思全放在七天后!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七天后。
凤天城的街头到巷尾,都知道上官府的三姑娘又研发出一种花香産品,取名
爲──花香皂。
这花香皂可真是新玩意儿,不但可以清洗身体,还可以用来清洗长发。
用清水沖洗完之后,也会在身上留下花香的气味。
有茉莉花香、玫瑰花香、柑橘香……
尤其她又利用之前拿到的睡火莲做成特殊的「花香皂」,香气更是比其它花
卉的味道来得更浓郁。
花香皂一推出,在凤天城便引来一阵注目,不管是皇宫贵族抑或是城市乡野
的姑娘们,上上下下都感觉到惊奇,甚至觉得特别。
短短两天之内,上官小蝶撷花铺里的花香皂即销售一空。
可是当第三天她将花香皂摆满柜子时,却发现连一只苍蝇也不再光顾了。
没有其它的原因,在不远处的路口,严左岳的店铺里也出现与她一模一样的
「花香皂」!
上官小蝶不满的拿着仿造她的心血的花香皂,气沖沖的前往严府的商铺,想
要找他理论。
她的东西才上市两天,该死的严左岳就推出同样的商品,岂不是摆明了给她
难看吗?
而且这花香皂的制造秘方──提炼植物油脂再与花卉凝结成香皂的方法,根
本没有人知道。
爲什么严左岳总是能这么轻易破解她的秘方呢?
上官小蝶无视旁人的目光,大刺剌的来到严左岳的店铺,没了平时刻意装出
来的优雅,硬是揪着掌柜的领子。
「说,严左岳人呢?」她恶狠狠的问着,单枪匹马的连小婢都来不及带,便
这样直沖进店铺,尤其看到柜子上放着一盒精美的花香皂,更是惹得她心烦意乱。
她不得不承认,严左岳的脑筋动得很快,而且很会举一反三,不但改良她的
花香皂,甚至还做出像虹彩般七种顔色。
红橙黄绿蓝靛紫,七个顔色,甚至比她单种花卉香气,融合成一种独特的香
「三、三姑娘……」掌柜不知做何反应,只是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就在这时,严左岳从里头步出来,手上还拿着精美的檀木黑盒,里面摆满七
个香皂。
「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严左岳噙着薄笑,黑眸盯着她。
他就等这一刻,等着她主动找他,一切的努力,就不会白费。
「你剽窃我的心血!」她生气的放开掌柜的领子,再将手上的香皂丢向他,
却见他轻易一闪,没丢中。
「然后呢?」他不愠不火,保持淡然的态度,黑眸欣赏着她生气的娇容。
这么久没见到她,他满心满脑都是她的倩影,而她却还是没将他放在心上,
若非他今天玩出这样的把戏,逼得她出面找上他,恐怕她会躲他一辈子。
「下流、卑鄙、邪恶……」她气唿唿的思索毕生所学到的坏话,像串鞭炮骂
着,「你怎么可以剽窃我这几年来的心血!」
她好生气!因爲他做出来的成品,竟然比她好上一倍,就连形状也仿真花卉
的雕刻,甚至还以上好的檀木包装成盒,自用、相送两相宜。
所有的一切,都比她的花香皂来得精美多了。
「哪个商人不是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钻的?」他不以爲意,语气还是温温
的说着,「而且妳哪来的证据,说我剽窃妳的秘方呢?」
该死的!他一句话就把她堵得死死的。》她确实没有证据说他剽窃她的秘方,
但是这秘方除了自家人以外,她不曾让别人看过……
自家人!忽地,她恍然大悟。
之前爲了花香皂,她做了许多的实验,曾经拿自家姊妹当实验品,她们也提
供她很多意见,以及不少的灵感和创意……
总而言之,出卖她秘方的是──上官府里的姊妹们。
这样的答案,她怎么会直到现在才领悟到呢!
可恶!她非得找出背叛她的人!
就算是自家人,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上官小蝶猛然擡头,发现严左岳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
黑眸里有着无限的深情,由柔情转爲炽热,紧紧的扣住她的倩影,想将她的
一切都箝制在他的怀里。
只可惜,这只粉蝶到现在还未开窍。
他也只能用尽各种方式,让她的心思停留在他的身上。
上官小蝶原本气唿唿的表情变了,从生气转爲平静,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勉
强勾起一抹笑花,「是小蝶太过莽撞,打扰严大少了。」
只见她福福身、拂袖之后,又翩然优雅离去,彷佛刚刚那气炸的画面,只是
衆人眼花看错。
上官小蝶决定揪出背叛她的姊妹!
哪有人这样玩游戏,还胳臂向外弯的?
见到上官小蝶离去,严左岳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在人
群之中,薄唇才勾起好大的笑容。
小蝶儿,妳真的以爲碰上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吗?严左岳的心里有十足把
握,一定会捕捉到她这只向往自由的粉蝶。
从两人相遇的那刻开始,他早已打定主意──今生,非要她不可了!
蝶儿耍花样3
你说要我爱你
这是你准备戏耍我的另一种招术吗?
我告欣自己,绝对不能上当心,却傻傻乎的甜了起来……
上官小蝶气唿唿的回到府中,头一个算帐的对象就是──上官小玥位于清
湖上的东阁,那彩色琉璃瓦的屋顶,映照着清澈的湖面,显得耀眼极了。
她再也不要顾及姊妹之情了,大姊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同样玩着「出卖」
的游戏。
若是单单将她卖给严左岳,她还不会如此震怒,但是大姊爲了利益,竟然能
将她毕生研究的心血,全卖给姓严的家伙。
只有这点,她不能原谅!
上官小蝶气得提着裙子,来到东阁的花厅。
大病初愈的上官小玥,正捧着上官小璇派人送来的药粥,这粥是以上等好米
熬煮成的,虽然熬得入口即化,米粒却又颗颗分明,再加上数味的珍贵中药材,
闷煮好几个时辰,爲的就是让她强健补身、袪除体内的风寒。
她不管妹子的闯入,只是皱着一双好看的柳眉,将银盅里的药粥喝了一口。
苦。上官小玥在心里暗咒一声,难得脸上有着厌恶的表情。
「大姊,我有事想问妳。」上官小蝶平时虽然像株墙头草,哪儿有好处就往
哪儿钻,甚至还处处迎合上官小玥的喜好,爲的就是尽力避免与上官小玥有所沖
突,因爲得罪了上官小玥,如今还找不到能全身而退的「活人」。
「嗯?」上官小玥泞眉。手上这碗药粥,将她折磨了怏半个时辰,却还只喝
一半而已。
「咱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了。」上官小蝶坐在大姊的对面,用很坚定的语气
诉说自己的坚持。
上官小玥擡起清冷的凤眼,放下手上恼人的药粥。
「上官小蝶,难得妳想与我将话说开。」上官小玥连名带姓的唤着三妹的名
字,表示今天她的耐性不佳,脾气不怎么好。
「大姊,我一直都很尊敬妳、崇拜妳。」上官小蝶气得绞着袖口,可长期被
欺压在上官小玥的「淫威」之下,抗议的声音却如同蚊蚋般的小,「但是妳怎么、
妳怎么……」
上官小玥接过小婢送来的香片,沖去口中的苦味后,才冷淡的开口,「说重
「妳怎么能把我重要的秘方告诉严左岳!」上官小蝶豁出去了,大声的吼出
心里的不满。
顿时,花厅内,没有半点声音,只剩下细微的唿吸声,以及不甘心的抽气声。
「对我有好处吗?」上官小玥冷冷的睇了她一眼,声音像是冰山般的冷漠。
嗄?眼泪原本已经溢出眼眶,但一听到大姊冷漠的声音,以及看到大姊不以
爲然的眸光时,上官小蝶的眼泪又缩了回去,当下傻了眼。
「怎、怎么不会有好处?有可能妳与严左岳交换了什么利益,只是爲了让妳
的生意蒸蒸日上。」上官小蝶反驳的说道。
上官小玥冷笑一声,「我可不会去投资短利的生意,尤其是这种拿石头砸自
己脚的蠢事,根本是侮辱了我的自尊,呆子才会把我想得如此简单。」
大姊的语气没有半点的心虚、愧疚,反而还暗讽着她是个呆子?
厚!大姊真的好过分。上官小蝶嘟着粉嫩的小嘴。
大姊的直接伤到她了,连大姊也觉得她意气用事。
「孪生子果然思考模式都一模一样。」上官小玥浅浅一笑,「妳和小梅的差
别在哪里呢?」
这句话,又如同针般刺进上官小蝶的胸口。
她懂大姊的意思──沖动、思考一直线,甚至好骗!
「我给妳一个提示。」上官小玥放下手上的茶后,舒服的躺在贵妃椅上,慵
懒的开口,「从严左岳身上下手。」
上官小蝶惊唿,「难道大姊妳早就知道一切?」
上官小玥敛起笑容,单手支撑着脑袋,另一手拿起看到一半的书册,没有回
答她的话。
「大姊……」上官小蝶急于知道答案,语气有些哀求。
「想要答案,何不自己去寻找呢?」上官小玥幽幽的吐了这么一句话,「还
是妳愿意与我交换条件呢?」
上官小蝶倒抽一口气,倔强的抿唇。
大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还打亲生妹妹的主意想要吸干身上的肥油,连
个忙都不帮。
哼!不帮就不帮,她自立自强,她非得揪出那个背后搞鬼的该死小人。
而她也要找出,爲何严左岳处处与她作对的真正原因。
她更要找出,爲何他的脑筋总是动得那么快,能举一反三改良她的商品,研
发出更特别、更有特色的花香皂的秘方。
她决定与他损上了。
严左岳,你接招吧!
上官小蝶自信满满,决定要混进严府,将事情从到到尾弄个清楚明白。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尽管曾经撂下狠话,彼此要路归路、桥归桥,还急着与严左岳撇清关系,但
此刻上官小蝶后悔了。
爲了找出是谁在搞鬼,她就得牺牲自己,耍一些小花样,好揪出那个在背后
扯她后腿的人。
于是她不管自己是否是主动送上门,冷静几天后,她便收拾轻便的包袱,跳
上马车,不请而去前往严府作客。
严左岳搞得她撷花铺的生意一落千丈,那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商业机密,正在等着她!
马车平稳的停在严府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外头早已站满了两排仆人,还大
肆铺张的铺上红地毯,隆重的迎接这么一名娇客。
不同以往总是生气的娇容,今天的她可是笑得如同一朵灿烂的花。
虽然她一点都不想耍花样,但是大伙儿都跟她玩城府游戏,那就休怪她也跟
着一起耍心机了。
所以她决定放下对严左岳的偏见,混进严府,爲的是抓准机会,好将他所有
的底牌全都掀出。
严左岳难得出现在厅口,看着上官小蝶脸上难得扬起笑容,从容的款款来到
他的面前。
她今儿个美极了,她身穿这季最流行的樱色霓裳,额上贴了金色的花钿,发
髻上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插上一支黄金打造的簪花钗子,看上去不但典雅,而且
带着一种属于她的味道。
「严少爷,非常感谢你答应让小蝶住在严府打扰你几天的日子。」她微微福
身,唇瓣上的笑容映照着阳光,显得非常耀眼。
「三姑娘愿意来府里作客,是严某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也勾起无害的轻笑,
客气的响应着。
他早就算到她会再自投罗网上门的,因此对于她的主动要求,并不会感觉到
以他对她的了解,尽管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可一旦越界到她的地盘,她就不
是只会逃走的小蝶儿。
尤其他几乎夺走她一半的心血,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不过他不介意,因爲他从头到尾与她作对,也只是爲了想要得到她。
「那小蝶就不客气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她浅浅的勾起唇瓣,露出一口贝
哼!就算她今儿个真的是飞蛾扑火,她也要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她必须得抛弃对他的成见,才有办法深入他的周遭。上官小蝶这么告诉自己,
要自己放下身段,以及抛去过去两人之前的尴尬……
所谓的尴尬,就是他们曾经「一夜情」。
她不知不觉的望着他的俊顔,脑海里又浮起那幅蒙眬的春宫图。
她偷偷的捏了自己的大腿,将脑中不堪的画面全抹去之后,脸颊多了两抹酡
「小蝶。」他不避讳的喊着她的闺名,与她的距离只有两步,「我带妳去东
厢房。」
她回过神,发现手上轻便的包袱被他接过手。
而他更不在意,在大庭广衆之下,另一只大掌很自然的牵着她的小手,往东
边的庭院而去。
她原本想甩开他的大手,却意外的发现,他的大掌不但厚实温暖,而且还紧
紧的扣紧她的五指。
一时之间,她的心彷佛被激起了涟漪。
此刻她的心情可说是相当矛盾的。
尽管他的大手现下给了她一些温暖,然而她还是无法沈浸在这片温柔之中,
还是填补不了她心里的不甘心。
她压下那股怪异的感觉,依然扬着笑容,不经意的抽回自己的小手。
她怕再这样下去,她的心会莫名的沈沦。
「小蝶要谢谢严少爷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让小蝶住进来。」她彷佛变了另
一个人,说起话来客客气气,就连脸上也带了一抹浅笑,面对他,不再像是仇人
股的怨彩,反而多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
他的笑容一僵。她的态度大变,简直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上官小蝶,但他向来
见招拆招。
这只可爱的小蝶儿肯定又要耍花样了。
他若当下拆穿她的面具,岂不是又惹怒了红顔?
那他就顺着她的戏码演下去吧!
鹿死谁手,还未分出胜负。
「我相信妳对我回心转意。」他学她,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痕,「我们之间
还有任谁都砍不断的缘分。」他故意俯首,在她的耳边呵气,大手不经意的箍紧
她的腰际。
她全身一颤。他的话就像一口大钟,狠狠的敲打着她的心。
该死!她不应该因爲他的几句话,而动摇了自己的心情哪!上官小蝶悄悄的
握紧粉拳。
脑海里浮起被背叛的画面,这口气教她怎么吞得下去!
「是哪!」她甜美的一笑,像是融化的蜜糖,直接化进他的眼里、嘴里、心
里,「我希望住在严府这几天,我能好好了解严少爷。」
大掌勾起她的下颚,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的薄唇便攫住了她的粉唇…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可恶!她真的不能小看
严左岳。
上官小蝶气唿唿的鼓着腮帮子,脸上有着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
是她太不小心,毫无防备的让严左岳有了偷袭的动作……
该死!都过了一天了,他的唇和舌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小嘴之中,不管她怎么
以冷水漱口,还是沖去不了他所给予的温度。
她懊恼着,气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挑拨……
而且想起那突来的一吻,她的心儿竟然还有怦怦跳的嫌疑。
「小蝶儿,妳还在生气?」一个低沈的嗓音,将她唤回现实。
她擡眸,原本想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却思量到环境因素,勉强的改勾出一抹
「我哪敢与严少爷生气。」她笑得很假,眸里还有消不去的怒意。
他早透过她的美眸,解读了她的脾气,「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笑
了一声,「我们都有过亲密关系了,才一个吻,怎么就令妳浑身不对劲呢?」
她的小脸更是鼓成像个包子似的,圆滚滚又带着粉嫩的酡红。
「严少爷,请你正经一点。」她别过眼,不想望着他那双带着邪恶的黑眸。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他也有这么邪佞的一面。
「叫我的名字。」他将她的脸扳回,注视着她一双美丽的瞳眸,「我们之间
不需要这么生疏。」
她欲言又止,但一想到自己身处在他的屋檐下,又爲了自己的计画,尽管她
有多么不愿与他如此熟稔,却还是身不由己哪!
「左岳。」她很识相的马上转了口,甜腻腻的唤着他的名字,「咱们现下要
上哪儿去呢?」
她不让自己困在圆圈当中,也爲了不让自己再这样钻牛角尖下去,于是轻松
的转开话题。
「花田。」他淡然的回答她的问题。
「花田?」她微微皱眉,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怪了,她怎么不知道严府有买下花田一事呢?
「瞧瞧窗外。」他将车窗内的帘幕掀了开来,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她半信半疑的转头,往车窗外一瞧──夏日的凉风自窗内灌进,也吹进一股
清新的花香味。
接下来映入她眸里的,是一大片的七彩花田。
「啊……」她忍不住眨眨眼。
她还未从惊讶中清醒过来,马车已经停在花田前。
严左岳先行下车,接着再体贴的扶着她下马车,好让她能一览眼前的景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景象,这几乎占尽半座山的花田!
比起她在他的府里看到的七彩花田,此处的景色更是令她无比的震撼。
「这……」她发现自己的心正剧烈的跳着。这一大片的七彩花田,比她所拥
有的花田,还要来得宽广。
「喜欢这里吗?」他跟在她的身旁,将她脸庞上的表情尽收眸底,不放过她
任何的一丝情绪。
她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这七彩的花田,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形成七彩的花海。
红橙黄缘蓝靛紫组成的花色,构成一幅美丽的景色,深深的植入她的脑海里,
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且随风飘散着花香,香气四溢暴露在空气中。
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花香便吸入她的肺里,再直达脑门。
混合的香气,让她熏然的不想离开这里。
才一眼,她就爱上这片花海。
「这里真的好美,我真的好喜欢。」她挣脱他的大掌,往花海堆钻。
她笑着、奔着,穿梭在这片七彩的花田之中。
他只是伫立在原地,看着她高兴的在花海中飞奔的倩影,像只翩翩起舞的蝴
蝶。直到她累了,顽皮的伸手摘下身旁的花朵。
她捧着一大束花,重新回到他的面前,眸光里有着无限的崇拜。
「你真的好厉害。」她不吝啬给他贊赏,「你竟然能把花田规画成这么美丽
的花海。」这幅景色,给她忘不了的感动。
「我知道妳会爱上这里。」他的嘴角因她感动的表情,而微微的上扬着。
打从他认识她之后,他便买下这座山,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将七种顔色的花
朵一一种植在这里,还请了花匠每天费神照顾。
就算花朵开了,他也不拿来加工使用,就这样让花朵尽情的开放,直到凋零。
爲了避免这座世外桃源被发现,他还特地在十哩外就竖立「禁止进入」的牌
子,日夜都有守卫看顾入口。
也多他的费心,今天才会见到她这副惊讶又惊喜的表情。
他的心血,一点都不辛苦,只要见到她灿烂而真心的笑容,他就觉得付出的
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发现我开始崇敬你了。」她的笑容比起花儿毫不逊色,灿烂的笑花在她
的脸颊漾开,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清纯可人。
「但我却贪心的想要……」他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她,「妳能爱上我。」
这句话像是魔咒似的,箍紧了她的心,脸儿莫名的红了。
但这次她没有出口反驳,她的反应像个普通姑娘,羞赧的将小脸转向一边,
埋进花束之中。
爲什么……要她爱上他呢?
她抿唇,紧紧的抱着那一大柬的花,心慌意乱的又奔回花海里。
他的这个问题──她暂时没有答案,因此无法响应他。
上官小蝶住进严府也有数天了,这几日以来,严左岳常带着她东跑西奔,就
连谈生意,也不避讳的带着她随行。
今天,严左岳又带着她前往制造花香皂的厂铺。
他的行爲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她,除非师傅,她根本严禁闲杂人等进入,何况是像他这种死对头,
连踏进一步都别想,若稍稍心怀不轨的接近,她就会拿着大刀赶跑他。
因此她搞不懂他的心思。
爲何两人明明在商场上是互相竞争的敌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大方的带她来参
观制造香皂的原厂呢?
「怎么了?」他依然霸道的牵着她的小手,往制皂厂里头走去,却发现她一
脸复杂的表情。
「你……」她的心情也五味杂陈,「爲什么带我来这儿?」
如果是她,她绝对绝对不会让死对头踏进这里的。
「妳是我的。」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进她的耳里,「而我的一切,也
当属于妳的。」
这话,像蜜糖,浓浓的抹上她的心,让她的小脸悄悄的红了。
只是……她的心还有一丝丝的不确定,毕竟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一个谱。
但是他对她极有耐性。
自她住进严府,他彷佛就怕她冷着、饿着,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的宠着、疼着。
严府的老总管还笑她,若非严老爷、夫人在别业避暑,恐怕会被少爷这副殷
勤的模样给吓坏。
于是,每个人都说,严左岳是爱她的。
可是……她有个小问题。
她也爱严左岳吗?
每次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似乎就像个大鼓,而他的问题就像棒杵,一
次又一次不断的敲打着她的心。
若说他对她没有影响是骗人的,尤其他现在每天与她几乎都是黏在一块,对
他也愈来愈了解,知道严府的家业是从事玉石开垦,却在他的兴趣之下,进而养
花、制花的经营商行。
这其中的变化,总教人有些猜疑,却还是弄不懂他的动机。
而今天,他更是直接带她进入了制皂厂,将技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呈现在
她的眼前,看着工人们烹煮一锅又一锅的花卉,浓浓的花香味充斥着斗室。
他们透过蒸气萃取着花的精油,取得花中菁华的部分。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工人们细心的搅拌着大锅,以及接下来的流程,她几乎都
要傻眼了。
因爲这些动作,她似曾相识。
「妳知道爲什么我制造出来的香皂,比起妳的更香气浓郁、顔色鲜艳吗?」
他跟在她的身旁,扬起笑容的问着。
她咬着唇,虽然心有所不甘,可是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脑筋动得快,不但能举
一反三,还可以区隔两人之间産品的不同。
模棱两可的花香皂中,却又带着他更独特的风格,强烈的胜过她!
「我知道。」她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就输在她太过于沖动,明明自己的花香皂还有进步的空间,却急在一时推出,
造成她现在饮恨不已。
他望着她懊恼的表情,大掌紧紧的扣住她的小手。
就这样,严左岳毫无藏私,牵着她的小手,在这个偌大的制皂厂,一一向她
此刻,她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单纯、毫无戒备的和她全盘说明一切,这教
她搞不懂他了。
「妳怎么了?」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错愕,于是关心的问着。
「我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是啊!她的头开始痛了,也开始对他心慌意乱了。
他二话不说,轻易的抱起她,往门外走去。
「啊……」她惊唿一声,没料到他的动作如此的大胆。
她偷瞧他的脸色,发现他神情严肃且凛然。
「我带妳去看大夫。」
「不。」她急忙的摇头,「我只是觉得花的香味太香、太浓,感觉有些昏沈
沈的。」
他将她抱出厂外,让她唿吸一些新鲜空气。
「头还晕吗?」他皱起两道好看的俊眉,语气有些紧张。
她摇摇头。
「没、没事!你、你快放我下来。」她避开他炽热的眸光,却不经意的发现
他的眸中有着无限的柔情,这让她的脸颊更红、更烫了。
她是怎么了?
怎么会对他开始有了另一种感觉呢?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眸光还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瞧。
她羞红的捂住双颊。
别再这样看她了。她在心里吶喊。
忽然,前方有匹骏马飞奔而来,在他们的不远处停下。
是严府的老总管,他手上拿着一只黄色的滚动条,气喘咻咻的赶到他们的面
「少、少爷……」老总管像是拼了老命,来到他们的眼前。
「什么事?」严左岳恢复平常那副冷漠又有距离的模样。
「皇、皇宫……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老总管还来不及喘气,便将手上的
圣旨递到严左岳的面前,「要少爷马上进宫。」
进宫?!
上官小蝶惊讶的眨眨眼,就连严左岳也有些受宠若惊。
「走。」很快的,严左岳握住上官小蝶的小手,往马车方向而去。
「我也要去吗?」她轻啓芳唇,擡眸望着他。
「我希望能把妳一直留在身边。」这句话,道尽了他心里的期望,也道出了
他对她的眷恋。
此刻的上官小蝶,脸上还是怔然的表情,像个小木头般响应着他的感情。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被皇室注意,其实也不
是一件好事。
原因无他,只是皇后太喜欢严左岳所制造的香皂,于是皇上爱屋及乌,决定
要好好赏他一笔。
而皇室的公主一见到严左岳,便毫无姑娘的矜持,执意黏上严左岳,不请自
来的住进严府。
皇亲国戚住进平民百姓家中,可说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但对严左岳而言,
他却觉得这个皇甫菱儿是个小麻烦。
至于对上官小蝶来说,皇甫菱儿是个年纪甚小的姑娘,身分贵爲公主的她有
些骄纵无礼,甚至高高在上的教人不敢得罪。
皇甫菱儿住进严府的那一天起,皇甫菱儿总是严哥哥长、严哥哥短的,口中
甜腻腻的唤着也就罢了,她那发育不完的身体还直接黏在严左岳的身上,像只小
猴儿般,耍赖的挂在他的手臂上。
同样身爲女人,上官小蝶很快的就注意到皇甫菱儿的用心。
连瞎子都会知道皇甫菱儿这般积极的动作,其实就是想把严左岳占爲己有。
上官小蝶生着闷气。
每天只要一见到皇甫菱儿黏在严左岳的身边,她的心就会莫名的不悦,尤其
是见到皇甫菱儿那副殷勤,而且心怀不轨的模样,更是教她怒火中烧。
就像现在!
皇甫菱儿正腻在严左岳的身旁,不顾衆人的目光,亲自捻来一颗葡萄,往他
的嘴里送。
光天化日之下,就演出这一幕,让上官小蝶的心里极度不舒服。
虽然严左岳一直避开皇甫菱儿的求好,还别过脸不接受她的好意,但是皇甫
菱儿就像是初生之犊般的单纯,看不懂他脸上拒绝的表情。
「咳咳!」即使满腹不满,可上官小蝶还是扬起假笑,「没想到公主与严少
爷还真有闲情逸緻,一大早便在花园赏花喝茶。」
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她话中带着满满的酸意。
严左岳一见到上官小蝶的身影,立刻露出一抹笑容,急忙从位子上起身。
被皇甫菱儿黏住也不是他愿意的,毕竟公主身爲金枝玉叶,若是怠慢了她,
恐怕会惹来龙顔不悦。
「我不记得有邀请上官姑娘,不请自来可是会扫了我的兴。」皇甫菱儿不满
的嘟起小嘴,生气两人的世界被第三者打扰了。
这位公主的脾气倒还挺大的。上官小蝶在心里嘀咕着。
「公主可能贵人多忘事。」上官小蝶扬起甜美的笑容,美丽的容顔并不输给
金枝玉叶,「这儿可是严府,公主虽爲尊客,可是小蝶也是严少爷奉爲上宾的稀
要比口舌伶俐,她才不会输给任何人。
「妳!」皇甫菱儿气极了。在宫中,从没有人敢跟她这么顶嘴,「我不准妳
来打扰我们。」
笑话!这个小丫头也没掂掂自己的斤两,敢突然冒出来跟她抢男人?上官小
蝶被激起怒火,圆眸瞪着前方的一男一女。
但是她不能被此刻的环境给击败,于是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眸,哀哀戚戚的
望向严左岳。
「左岳,我真的不能一起赏花吗?」她的表情煞是纯情又无辜。
明知道上官小蝶是故意演戏,可是一见到她那动人的表情,他的心就忍不住
爲她怦然跳着。
她的一颦一笑,深深的牵引着他。
「我一直都在等妳。」他不理会皇甫菱儿,上前牵住上官小蝶的小手,还亲
自扶她往石椅坐着。
待她坐好之后,更殷切的爲她倒了一杯热茶,把桌上的甜酥饼儿、水果,一
一都推送到她的面前,与皇甫菱儿的互动,是完全不一样的。
上官小蝶胜利似的扬起笑容,缓缓的捧着茶杯,「这茶真香。」
「我知道妳爱茉莉花,便命人将烘干的茉莉花瓣与上等的茶叶一起沖泡而成。」
说着同时,他拿起桌上的甜酥饼儿,「吃吃看,这里头有加熏衣草的花。」
她笑着接过手,当着皇甫菱儿的面咬了一口。
两人亲密的互动,让皇甫菱儿看了差点翻桌子。
他们怎能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如此亲昵呢?
「你、你们……」皇甫菱儿气得两排贝齿紧咬,「居然无视我的存在!」
「若公主觉得严某招待不周,请公主打道回宫。」严左岳也撂下狠话。见到
上官小蝶爲他吃味,他的心里有些欢喜。
上官小蝶确实是在吃味,但是一听到严左岳很快的拒绝皇甫菱儿时,她心里
的花便朵朵的开放,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容。
皇甫菱儿从小生长在皇宫,自然骄纵无礼,也忍不下这口气,于是拂袖离开。
毕竟严府的当家都不站在她这边了,还下了逐客令,她再留下来,面子也挂
不住了。
不如她先离去,晚点再想出一个好对策,好将这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绑回宫
中,成爲永远属于她的驸马爷。
皇甫菱儿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决定先暂时休兵回房,不想与上官小蝶硬碰
扳回一城的上官小蝶,则是高高兴兴的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皇甫菱儿生
气离去的背影。
不是她坏心,而是她见不惯皇甫菱儿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而且……她才不会在这时候把严左岳交出去!毕竟她还想从他的身上,找到
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爲吃醋,才与皇甫菱儿摃上的。上官小蝶如
此的爲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
只是在她的心中,早有一朵名叫「爱情」的小花苞,正偷偷的绽放着。
心田,早已因爲他的爱,萌生出小小的感动……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皇甫菱儿也不是省油的
灯,就算上次吃了上官小蝶的鼈,也一心一意要得到严左岳不可。
于是她决定要使用「霸王硬上弓」的方式。
她知道坊间有一种百姓爱用的禁药,不管男女只要尝上一口,接下来可会飘
飘然的。她开心的拿着一包药粉。
到时候,严左岳就会像砧闆上的鱼,再也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皇甫菱儿抛弃高贵的身分,面子也不要了,甘心只爲一见钟情的严左岳铤而
她兴奋的握紧手上的药粉,决定就在今晚动手。
「公主,难得瞧妳今儿个心情这么好。」上官小蝶正巧经过后院,见到皇甫
菱儿笑得诡异,而且她刚刚好象见到有人翻过屋檐,匆忙的离开严府。
这个狡猾的公主,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皇甫菱儿回过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程咬金。
「上官小蝶。」皇甫菱儿咬牙的喊着她的名字,小手往袖里藏,就怕药粉被
那可是她昨夜招来护卫,要他们弄出这种下三滥的药粉,若是还没有成功前
就被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公主,妳藏了什么东西?」上官小蝶笑咪咪的,眸光盯住皇甫菱儿的袖口。
「我的事,妳管不着。」皇甫菱儿趾高气扬的冷哼,「倒是妳,妳没事就滚
回上官府,少在我的面前玩一些把戏。」
上官小蝶轻轻一笑,一点都不动怒,「这话应该是由我来告诉公主吧!」她
无奈的耸耸肩,「明明严左岳对公主一点兴趣都没有,公主又爲何苦苦纠缠、爲
难严左岳呢?」
皇甫菱儿咬牙,恨恨的瞪着她,「妳懂什么?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肯定
会得手!就算他不爱我,只要我一出手,他还是会手到擒来,逃不出我的手中。」
「妳何苦执迷不悟。」上官小蝶的笑容渐渐敛起,「他根本不喜欢妳。」
因爲严左岳爱的人是她!她想这么告诉皇甫菱儿。
可接下来皇甫菱儿却先抢白,「关妳什么事?妳用什么身分来管我的感情事?
我喜欢谁用不着妳来决定。」
是啊!她用什么身分跳出来呢?上官小蝶被这样的问题给问倒了。
但这个问题,她只思考了一下子。
「凭我也喜欢他!」这一刻,上官小蝶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
瞬间,两个女人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冰,彼此都没有说话。
皇甫菱儿狠狠的瞪着她。
「凭妳也想跟我抢人?我可是皇宫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妳一介平
民如何与我抢?」皇甫菱儿对自己太有自信。
凭她的长相、家世背景,一点都不输给眼前的上官小蝶。
「凭我和严左岳彼此相爱。」上官小蝶勾起美丽的笑容,像是刺眼的阳光映
入皇甫菱儿的眸里,「我劝公主别做无意义的挣扎,就怕到时候受伤的人是妳。」
皇甫菱儿生气的拂袖,「该死!我绝不会将严左岳让给妳。」
「我也不会退让。」上官小蝶挺直腰,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说着。
「咱们就走着瞧。」皇甫菱儿扔下这句话后,气唿唿的甩头离去。
上官小蝶望着她的背影,悄悄的握紧双拳。
她也绝对不会把严左岳让给皇甫菱儿的,因爲她心中名爲「感情」的小花苞,
已经慢慢的开花了。
流洩出来的不是香气,而是带着浓浓的爱情花蜜,滋润了她整个心房。
爱来得刚好。》
夕阳余晖,橘红色的金粉洒落一地。
皇甫菱儿要贴身奴婢去竈房弄来一锅热粥,接下来便将弄来已久的药粉,一
起掺在里头。
她以汤匙和了和,再将盍盖盖上。
她亲自捧着汤盅,决定要让严左岳喝下去。
嘿嘿……他喝下去之后,就会任凭她处置了!皇甫菱儿在心里已经计画好,
决定要「霸王硬上弓」。
一旦严左岳不省人事,她就要把他拖进房里,然后彼此再「裸裎相见」,到
时候他不认帐都不成。
皇甫菱儿在心里如此盘算着,脸上掩不住笑容,彷佛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遣退身边的婢女,单独前往严左岳的厢房。
她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却在中途遇到了死对头──上官小蝶。
一看到皇甫菱儿,上官小蝶的双眸瞇了起来。
瞧这位骄蛮的公主,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虽然不关她的事情,但是见到皇甫菱儿的手上捧了个汤盅,她就觉得有鬼。
尤其皇甫菱儿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更是教她起了无限的疑心。
「别挡路。」一见到上官小蝶,皇甫菱儿的笑容也敛了起来。
「公主手上捧着是什么呢?」她嗅嗅鼻子,「真香呢!是药膳吗?」
「不关妳的事。」皇甫菱儿高傲的擡起小脸,「让开,本公主忙得很。」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盅药汤是要端去给严左岳的?」她绕到皇甫菱儿的身
旁,上下打量着。
她发现皇甫菱儿的眸光闪烁,一点也不敢与她对上。
这位公主一定在背地搞了把戏。》「关妳什么事?」皇甫菱儿哼了哼声。
「怎么不关我的事?」上官小蝶冷哼一句,脸上的笑容也倏然收起。
「妳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皇甫菱儿皱起两道柳眉,「妳非得像块石头,
阻碍我和严公子吗?」
「怪了。」上官小蝶侧着头望着她,「怎么不说是妳介入我和他之间呢?」
皇甫菱儿气得红了脸颊,「我说过,我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严左岳是我的。」上官小蝶毫不犹豫的开口,「所以妳休想在背后搞什么
「哼!」皇甫菱儿不将她放在眼里,执意要绕过她的身旁,「咱们就各凭本
事呀!」
只要严左岳喝下她「特制」的药汤,接下来她就手到擒来了,谁也无法阻止
上官小蝶算什么呢!
「给我。」上官小蝶伸出手,示意她把手上的汤盅交出来。
「给妳什么?」皇甫菱儿对汤盅保护得紧,「这可是我花费的心血,说给妳
就给妳吗?真是太放肆了。」
「我就不相信妳在那盅药汤安了什么好心眼。」上官小蝶也不是笨蛋,她想
要抢过皇甫菱儿手上的东西。
「别抢啊!」皇甫菱儿没想到她的动作如此的快速,只见她沖上前,坚持要
抢夺自己手上的汤盅。
瞧皇甫菱儿那副心神不甯的模样,这个汤盅肯定大有文章。
难道……身爲皇亲国戚的金枝玉叶,也用了坊间最下三滥的手段吗?
她不会原谅皇甫菱儿的,竟然敢在里面下药。
难道这个呆子公主不知道吗?就算得到严左岳的身体,可以严左岳那冷漠的
个性,未必就会理会她啊!
若皇上怪罪下来,他肯定甯死不屈,也不会娶公主爲妻的。
到时候,她们两人都是一场空。
她一定要阻止这个沖动的公主。
「妳别傻了。」上官小蝶咬牙,执意要抢夺她手上的汤盅,「我绝不会让妳
的计谋得逞。」
「该死!」皇甫菱儿口中迸出粗话。没想到这个上官蝶儿竟然是如此的难缠。
上官小蝶发现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趁皇甫菱儿不注意时,她以左手
用力的拍了她的右掌。
那一掌,让皇甫菱儿微微的松开了手。
「妳这个该死的百姓,竟然敢打本公主?」皇甫菱儿失利,手上的汤盅就这
样被抢了过去。
上官蝶儿不理会她,径自打开盅盖,接下来就想将里头的汤汤水水倒在地上,
好让她的苦心都白费。
但皇甫菱儿岂是省油的灯,她立刻沖上前想抢过上官小蝶手上的汤盅。
就在两人互相妞打时,上官小蝶不小心一失手,汤盅没接好,她们眼睁睁的
看着汤盅直落地上,盅里的热汤就这样溢洒出来,不小心溅到皇甫菱儿的手背上。
「好烫!」皇甫菱儿缩回小手,柔嫩的背上出现小小的红痕。
上官小蝶见她似乎被烫伤,心一悸沖上前想要看视伤痕,却被她用力一推。
「走开!不准妳碰我。」皇甫菱儿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眼眶溢出了泪水。
「让我瞧瞧。」上官小蝶再次上前,却又被皇甫菱儿一把推开。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妳们在做什么?」严左岳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见到皇甫菱儿蹲在地上满
脸泪痕。
上官小蝶则是一副手忙脚乱,脸上有着担心。
「她、她……哇……」皇甫菱儿年纪还小,耍赖的哭了起来,「她这个坏女
人,把我准备的汤给打翻了,还烫了我一手。」
严左岳一听,心急的上前将皇甫菱儿扶起来,扳过皇甫菱儿的小手一瞧,果
然手背上有着红色痕迹。
他二话不说便将皇甫菱儿抱了起来,「我带妳去看大夫。」
说完,他睇了上官小蝶一眼,然后直奔前厅,独留上官小蝶一个人在原地。
上官小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微微的受伤了。
不是因爲他抱起皇甫菱儿的那一幕,而是他仔细的检查皇甫菱儿的手背时,
深深的刺伤了她的心。
「好痛。」她右手轻轻的握着左手,从齿缝里迸出这么一句。
明明……她也受伤了呀!
爲什么他第一时间关心的人不是她呢?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问。
还是……男人就是这样?总是见一个爱一个?
但不管答案是什么,她只知道现下的自己──非常失望。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原本才刚开花的小花苞,
因爲这一场意外的插曲,似乎悄悄从心里枯萎了。
上官小蝶趁着严左岳关心皇甫菱儿的伤势时,连行李都没心情收拾,便要严
府的老总管派辆马车,将她送回上官府。
这十几天待在严府,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虽然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出卖她,却意外的让她明白,严左岳并不
是她想象中那么单纯的男人。
这男人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更有实力胜过她。
好吧!她承认自己输给他了。
她不想再异想天开,以爲自己斗得了他。
事实上……当她明白自己爱上他之后,这场游戏就已经分出胜负。
只是,她的心竟然莫名有些难过。
脑海里想起他对公主百般关心,就像打翻醋桶,整个心里都酸熘熘的,甚至
还涩苦得难以言喻。
上官小蝶一回到上官府,便将自己关进阁房,连晚膳都不用,双手抱膝的窝
在窗台前。
望着满天星空,以及迎面拂来的夜风,她整个人觉得郁闷极了。
她是个胆小鬼,没有勇气留在严府,等待严左岳找上门的指责,尤其她还不
小心伤了公主,更是一项罪名。
她不是怕公主怪罪,而是怕见到他爲了公主,将她痛骂一顿。
到时她的心,会比现在还要难过好几百倍。
原来……她不想见到的,是他的眼里还存在着另一名姑娘的身影。
这时她也才明白,原来自己有多么骄纵、无理、霸道,贪心的只要他的眸里、
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算是痴心妄想吧!
她抚着手上的纱布,妹妹上官小璇爲她敷上凉膏,却平息不了她心里的难过。
严左岳知道她逃回府里,不知会做何感想?
两人是否就这样结束?
她咬咬唇。最后又自嘲的想,还未开始,哪来的结束呢?
大不了,又回到原点,大家各过各的日子罢了。
当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时,她的房门被人悄悄的打开了。
她以爲是贴身丫鬟来劝她用膳,连回头都没有,直接闷闷的道:「别管我,
我想一个人静静。」
响应她的,只是木门被阖上的声音。
以爲小婢退下,她又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忽地,一双温柔的手臂将她环抱入怀,让她窝进一个温暖的胸膛之中。
她惊讶的差点连心跳都停了。
「爲什么一声不响就回府?」低醇好听的男声,有些埋怨的问道。
「你、你……」她一句话也说不好,只能瞠着大眸望着他,「你怎么会来?」
「妳一声不吭的就回府,存心想要吓坏我吗?」他抱着她,一同坐在窗台上。
两人一起欣赏着夜空中的繁星,他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肌肤,一低头,便见到
她的手上缠着纱布,俊眉拢了起来,「妳怎么会受伤了?」
他执起她的小手,关心的审视着。
「没事。」她嘟着小嘴甩开他的手,语气有着逞强,「你干嘛来?你不是留
在府里照顾你的公主吗?」
看着她气唿唿的表情,口里的埋怨,透露着她的醋意。
于是他笑了。
这个小东西一声不吭的就回家,肯定与皇甫菱儿脱离不了关系。
或许傍晚时是他不对,一看到皇甫菱儿受了伤,却忽略了她。
「对不住。」再开口,便是满满且真心的道歉,「我一看到公主受伤了,就
马上送她去找大夫,之后我回房找妳,却听到总管说妳已经回府了。」
「你只会关心公主有没有受伤……」她的心里有着满满的怒气,「我也有受
伤啊!」她擡起小手。
公主被烫伤,她也有被热汤波及到呀!
「是我的疏忽。」他执起她的小手,在纱布上落下一吻,「疼不疼?要不要
我帮妳瞧瞧?」
「假好心!」她哼了哼声,可心里却因爲他的出现,以及他脸上的担心,对
他的埋怨又渐渐的消失。
「我关心公主,是因爲皇上的关系,总不能把公主交到皇上手上时,却发现
金枝玉叶伤了毫发。」他轻揉她的发丝,「而且我不想让妳在公主的口中落了个
把柄。」
「爲了……我?」她眨眨眸子,不确定的问着。
「我让大夫看完公主的伤,确定不会在她的手上留下伤痕后,便派人将公主
送回宫中了。」严左岳有耐性的哄着她,「我本来就打算今天送公主回府,所以
才会迟迟没出现在妳的面前。」
「你……没骗我吗?」她觉得自己有点傻,他的几句话又将她哄得心花怒放。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我爱妳,胜过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面对着她告白着。
她好没有志气……情感满满的占据着她的心房,理智再也不存在。
于是她主动的攀着他的颈子,给了他深深的一个吻。
他讶异的望着她的动作。
这是她第一次投坏送抱,他可以解读成,她也爱上了他吗?
两张唇瓣有着深深的情意,直到她再也喘不过气后,才离开他的唇,以一双
深情的眸子凝望着他。
「妳……爱我吗?」他低哑的问着,口吻有着不确定。
她羞红了脸,咬咬唇瓣,最后还是柔顺的点了头。
「我想……我爱上你了。」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让他几乎失控的攫住她的唇瓣,再一次狠狠的吻着她。
两人迷失在彼此但白的情海之中。
这夜,过得甜美,甚至──翻雨覆云。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酸疼的记忆,似乎又在
上官小蝶的身体里再次出现。
然而这次,她对昨天的画面却记得一清二楚。
她一睁开双眸,看见的是自己柔软的床铺,可是一转身,却不见枕边人。
她倒抽一口气,急忙的从床上弹跳起,发现自己的衣物全挂在床边,身上光
熘熘的,只盖着被子。
昨天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那,严左岳呢?
她皱眉的望着四周,鸡啼不知几声了……
难不成是婢女发现他在房里过夜,惊动了大姊吗?
上官小蝶抓起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一头长发来不及整理,便沖出房。
若被大姊知情,恐怕严左岳会有一顿好受的。
心里惦记着严左岳,上官小蝶提着裙襬在回廊跑着,想寻找他的身影。
直奔前厅,经过庭院时,却意外发现他。
原本她想出声喊他,却又瞥见另一名娇小的身影──上官小璇。
怪了,爲什么妹妹会与严左岳低头交谈呢?而且妹妹的手上还拿着一本册子。
她看到严左岳摇了摇头,又将小册子推了回去。
好眼熟的册子……
她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不,不会的,不会是她想象中那样吧?
她悄悄的靠近他们,想要听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
爲何上官小璇会与严左岳如此熟稔呢?
「我不需要了。」严左岳轻啓薄唇,语气带点冷漠,将上官小璇手上的绿色
册子推了回去。
「最近我三姊防人防得紧,你不要了?」上官小璇闆着脸,冷冷的问着。
那是她掩人耳目,好不容易偷到手的秘方,眼前这个冰山男竟然说不要就不
「从现在开始,都不需要了。」一想起上官小蝶昨晚那诚实的表情,他的唇
角便勾起了笑容。
见他不收,她也不勉强,重新将册子收回袖口。
「那严公子答应我的,是否可以兑现了?」上官小璇挑眉问着。
「绝不食言。」他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点头,表示达成了共识,正准备离开时,却见到站在他背后的上官小蝶。
上官小蝶将他们的对话听进大半,她心有不甘,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上官小
璇的手腕,袖口里的册子,就这样滚落地。
当场,三人的脸色全变铁青,空气似乎凝结成冰,彼此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尤其是上官小蝶,她颤着手捡起地上的小册子,这对她来说,非常的眼熟。
因爲那正是她记载秘方的小册子,可如今却被暴露在眼前,而且还是经由自
己亲妹妹的手。
她擡起一双愤怒的双眸,瞪向上官小璇。
「原来是妳!」她咬牙,美眸很没有志气的盈满泪水。
被人赃俱获,上官小璇也无辩解,沈静得如同一座冰山。
事实上,她也不想辩解什么,毕竟该得到的,她都拿到了,至于那个烫手山
芋,就丢给男角儿去处理。
「是严左岳。」上官小璇很没有义气的将主谋供了出来,「他找我合作,若
我能偷出妳的秘方,便要资助我整整三年的珍贵药材。」
严左岳拢眉,没想到这上官小璇也太过诚实,一下子就把他供了出来。
上官小蝶一听,整个怒火全都上来了。
「原来是你!」她往他面前一站,「你一直都以玩弄我爲乐?」
「我没有。」他无奈的回答,但见她这么生气的模样,恐怕他的解释,她也
听不下去了。
「还没有?现在都人赃俱获了!」上官小蝶生气的将小册子丢到他的面前,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想要妳爱上我。」他说出心底的话。
「你只是想要斗垮我吧!」她的眼泪就这样扑簌簌的从脸颊落了下来,「你
一直都把我耍着玩。」
他抿唇,看着她落泪的模样,心里有着许多的舍不得。
但他若不使用这样的方法,她永远都不会对他有好感,更不会多看他一眼,
只会将他视爲路边的大石。
「还有妳……」她转过头,瞪着妹妹,「妳竟然与外人联手来出卖我!」
上官小璇一点都没有反省,只是微微的勾起笑容,「我只有欺骗妳,并没有
出卖妳。」
「什么?!」她简直是气疯了。
原来不只他们两人骗她,还另有主谋。
「小蝶,我……」他上前想要将上官小蝶拥入怀里,擦拭她脸颊上的泪水。
「别碰我!」她拍掉他的大掌,忽视他眸里的关心。
上官小璇觉得她这样大吵大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又开口道:「三姊,这
事儿妳就认栽了吧!反正妳也爱上他了,不是吗?」
此话一出,上官小蝶的脸颊立刻浮起红晕,可倔强的她,怎么可能在现下承
认自己的心意。
被玩弄,是一项事实。
她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志气,轻易向他们低头呢!
「我最讨厌你们了!」她紧紧的揪住衣袖,大吼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留下严左岳与上官小璇,彼此无言的面面相觑。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她真的很生气!
自爆发被出卖的事情之后,上官小蝶便对严左岳的求饶视而不见,甚至不准
他进上官府。
就连上官小璇,她也一并怨恨下去。
只是她与妹妹终归是亲血缘,生气个几天就没事了。
最让她心情复杂的,还是严左岳!
这几日他虽然吃了闭门羹,但还是天天派人送来她喜欢的花束给她,就是要
乞求她的原谅。
说没心软是骗人的。
可是他怎么可以联合妹妹来欺骗她呢?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就莫名的不悦,尤其今天听到妹妹也供出出卖她的主谋
──上官小玥她压不住怒火,便要去与大姊理论。
「大姊,妳好可恶!」一见到上官小玥,她便开口埋怨。
上官小玥此刻正忙着盘帐,哪有时间听她抱怨,因此沈默以对。
「大姊,妳不要佯装没听见我的话。」她生气的来到大姊的面前,一把抢过
桌上的帐簿。
上官小玥的注意力被分散,不禁闆起了美丽的容顔。
「我可恶在哪儿?」上官小玥冷眸睨着她,「府里现在把妳与严左岳的事,
炒得沸沸扬扬的。前几天,他在妳闺房过夜的事儿,妳也没有交代清楚。」
「我、我和他没有关系。」她咬着唇,生气的口是心非,「把我卖给他的人,
是不是妳?」
「真相不是大白了吗?」上官小玥捧起一旁的杯子,掀起杯盖就口,「出卖
妳的人是小璇。」
「不!」上官小蝶皱眉,摇头说着,「小璇只是偷了我的秘方册子,而妳…
…才是把我卖给严左岳的主谋。」
事情总算水落石出。
「是妳威胁严左岳以低利润将玉石卖给妳,要不然妳便要供出小璇和他的交
「我这是帮妳,不是吗?」上官小玥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道。
「妳若帮我,是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不是……」她的脸红了。
是大姊将她卖给严左岳,拐她进严府去搜证,才会演变至今不可收拾的事实。
「所以……」上官小玥放下杯子,扬起笑容望着她,「什么时候要办婚礼?」
此话一出,上官小蝶的小脸羞红成一片。
「我、我才不会嫁给严左岳!」她还在逞强,摇头拒绝。
「哦?」上官小玥突然松了一口气,笑咪咪的看着她,「那真是太好了,原
本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妳这个消息呢!」
「什么?」她不懂大姊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了,「大姊,妳别再耍花样了,
我绝对不会相信妳的。」
「这是今早严府送来的圣旨。」上官小玥从一旁拿出黄色的轴子,「里头是
皇上赐婚的内容。」
「赐、赐婚?」她的心莫名揪紧。
「是啊!」上官小玥没将她的表情映入眸中,只是左手撑着脸颊,幽幽的道:
「听说之前公主曾到严府住过几天,回宫之后,便吵着要嫁给严左岳……」
「这不关我的事。」她咬着唇,不愿意再听下去。
「那正好,严左岳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成爲公主的驸马爷了。」上官小玥终
于擡眸,望着三妹的表情。
瞧她还倔强着,那张小脸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他……」上官小蝶揪紧了衣袖,小声的问着,「真的想要娶公主吗?」
「妳觉得这道圣旨是假的吗?」上官小玥指指桌上的圣旨,「尽管我再怎么
大胆,我有可能假传圣旨吗?」
上官小蝶敛下眸子,心里突然觉得好难过。
早上她才收到严左岳送来的花束,怎么不到几刻的时间,他就变心的想要成
爲公主的驸马爷呢?
「他娶公主不正好称妳心、合妳意吗?他再也不会来纠缠妳、玩弄妳了。」
上官小玥笑咪咪的说着。
上官小蝶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吶吶的道:「他、他……」
「像他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早早放弃也好,不是吗?」上官小玥又在一旁
加油添醋,「何况他都不要妳了,等他成了驸马爷,就再也无法接近妳了。」
何况他都不要妳了……这句话,像是大石一样投入上官小蝶的心湖中,狠狠
的伤了她。
「不!」上官小蝶擡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摇头,「他不会不要我的!」
说完之后,她便跨开脚步,往外头奔去。
她非得要问个明白,他不会不要她的!
「真是个好唬弄的小呆子呀!」上官小玥望着上官小蝶离去的背影,不禁又
好气又好笑的摇头。
但是她知道,接下来的发展,肯定是个完美的结局。
◆春?色?满?园◆ ※ ◆春?色?满?园◆严左岳一听到上官小蝶
来府里的消息,前脚还来不及跨出花厅,便见到一抹粉色的人影扑到他的怀中。
「呜呜、呜哇哇……」上官小蝶一句话都还没有问出口,就先哭给他看。
他慌了手脚,头一次见到她哭得这么凄惨。
「怎么了?」他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腰际上,怕惊吓到她,「谁欺负妳了?」
「呜……你、你……」她擡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我怎么了?」他扶着她往贵妃椅方向,让她能坐着好好说诸,可是她却像
一只小章鱼似的,双手黏着他不放。
「你不准三心二意,成爲公主的驸马爷!」她将他紧紧的抱着,不想就这样
失去他。原来,她以前说不想见到他是气话。
来到严府这一路上,她的心里全都是担忧与不安。
她相信大姊说的话,认爲他真的会成爲公主的驸马爷,而忘了他曾经给她的
「除了妳,我谁都不会要的。」他轻拍她的小脑袋,「我一直在等妳的回复,
非卿不娶。」
看着他深情的黑眸,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他真的很爱她。
于是她将小脸埋进他的坏里,深深的吸着他身上的香味。
他身上的味道充斥着许多花香,让她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可、可是……」她哽咽的说着,「大姊说……皇上、皇上下了圣旨,要把
公主许配给你。」
他一听,不禁失笑。
「妳看过圣旨里的内容了吗?」他蹲在她的面前,轻声问。
她摇头,「没有。」
「前几天,皇上又召我入宫,要赏我黄金万两,但我拒绝。我只求皇上一件
事……」
「什么事?」她迫不及待的问着。
「我希望他能将上官府的三姑娘赐婚给我。」他勾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我爱妳,而且已经爱妳很久、很久,除了妳,我谁都不要。」
「嗄?」她眨眼,几乎忘了哭泣。
这么说来……大姊又唬弄了她?
不会吧?
她又气又委屈,红着眼眶不知道要表怎样的情。
「是我坏,不安好心眼去串通妳的大姊和妹妹。」他以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脸
上的泪水,「但这一切,全都是因爲我想引起妳的注意,让妳知道我的存在。」
她嘟着粉艳的唇瓣,双手轻移到他的脸颊,「那你爲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非得要绕这么一大圈。
「每一年我们在花市相遇,妳有哪一次拿过正眼瞧我的?」他无奈的叹了一
口气,食指轻点她红通通的鼻尖。
唔……好象是喔!
每一次遇到他,她都恨不得他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何况是他要上前与她多说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的错。
「你真的不会成爲公主的驸马爷吗?」她小声在他的耳边问着,像个依赖的
他笑着摇头,「其实今天,我已经去上官府提亲了,大姑娘也点头答应了。」
「什么?!」她瞠大双眼,「大姊答应……那你岂不是又答应大姊的条件了?」
「就算她要我上刀山、下油锅,只要能娶到妳,我也会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他在她的唇瓣轻吻一下,汲取她的温暖。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抱着他的颈子,「我嫁、我嫁。」她点头,哭着决
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她不是怕他再耍花样,而是怕大姊又爲了剥削他的一切,又背着她,再做出
卖她的事情。
所以,她决定──嫁了!
他反拥住她娇小却温暖的身子。
他发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竟然比不上她的存在。
「我爱妳。」很爱、很爱,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
「我也是。」她小声的响应。
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他。
所有的一切,她也可以不去计较。
爱,让她一切盈满,也消弭一切不满。
她相信未来的幸福──也是因爲来自于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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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IS 403 教師の僕は巨乳生徒のノーブラ誘惑に理性ふき飛び何度も彼女に吐精してしまう。 愛宝すず SSIS 403 我,一个老师,被一个大胸学生的无胸罩所诱惑,我抹掉了自己的理由,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射精。 铃木爱穗[辣妈 身材 自拍 奶子]
actor:愛宝す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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